顏峰的擔憂,不是沒有理由,很快,蕭笙的大帳之中,橫痃的說客,已然是找上了門來。
橫痃的說客,叫做張萬祥,這家夥一開始來的時候,也是信心滿滿的,因為來之前,橫痃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這個蕭笙,和自己幾乎是同病相憐的,好端端的去乾元國吃宴席,不知為什麼,就要硬逼著自己交出權柄,還拿出來什麼當年父輩上的事情來說事情,這次去聯絡蕭笙,也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可是張萬祥來到蕭笙的大營的時候,原本上想著,蕭笙定會把自己視若上賓,但是卻事與願違,張萬祥心裏的落差卻是十分的大。
剛剛到了南疆大營的時候,卻不是南疆的高官出來迎接的,而是一個尋常的糧道小官來迎接。這小官,便是原來叫做驢蛋的蕭忠凱的便是了。
驢蛋這些年在軍營裏麵混,也是如魚得水,加上本來就是聰明伶俐的,糧道上麵的事情,還是解決的妥妥帖帖,得到了所有將軍的一致稱讚。現在是大營,蕭笙也想著給這個使者一個閉門羹,所以便找了蕭忠凱去抵擋了。
蕭忠凱卻是將這件事當成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試想一下,一個糧道官員,便能接見一個國家的使臣,就相當於直接和對方的君王直接交流一般,若是這件事辦的好,自然是會得到蕭笙的歡心的。
蕭忠凱對於上方的幾個大佬的想法,心知肚明,去迎接張萬祥的時候,故意晚到了一個時辰。
雖然到了仲秋,但是南疆的氣候正是最悶熱的時候,為了巡防等原因,營地周邊竟然連一棵大樹都沒有,這個倒黴的張萬祥,身上還穿著北國的薄棉袍,已經熱得是汗流浹背,但是有礙於一國國體,這家夥卻不能脫下來。
在轅門口一杆大道旗之下的巴掌大的陰影之中,張萬祥算是找到了一絲清涼之地,不耐煩的在陰影裏麵踱步,連鬢絡腮的胡子似乎都被太陽炙烤的有一些焦幹了。一直叫守門的軍兵去通傳。
就在張萬祥就要發作的時候,裏麵終於出來了人,卻是一個半大的少年,身上穿著低級官員的服色,卻是整理的整整齊齊,身在軍營之中,皮靴竟然一塵不染。看上去竟然也頗有氣度。
蕭忠凱臉上笑得十分得體,深深的一躬道:“尊使不遠萬裏前來,有失遠迎,恕罪恕罪,還請尊使在裏麵休息,我們陛下現在有要務處理,等下才有時間接見,還請尊使隨我來,休息片刻。”
張萬祥雖然已經氣急敗壞,但是見蕭忠凱滿臉的謙和,也強壓了壓,便隨著蕭忠凱來到了後麵的一座軍帳之中,還沒等走近,便已然是變了臉色,道:“這便是你們南疆的待客之道麼?我這次可是又要事和蕭王商議!”
蕭忠凱卻是更加謙和,道:“陛下現在真的忙的很,得知天武國地處北方,陛下特意安排,要讓尊使有一種回歸故裏的感覺,便特意在軍中找了這些牛皮小帳,和你們天武國的樣式一模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