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歸招了招手,一個小內監雙手捧上來一個鍍金的盒子,看上去是很有年頭了,四個角的地方,雖然是用金箔包裹著,但是日久年深,也是被摩擦成了錚亮的光澤。
慕容涉歸極為恭敬的接過這個盒子,道:“你們不記得這裏麵是什麼了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屬於你們的那個盒子,應該是早就被摧毀了吧,這裏麵裝著的,便是一份你們的諾言,還有一個所謂的劊子手的雄途偉業!
說罷,便擰開了盒子上麵的鎖,取出了一張鹿皮,這鹿皮上麵卻是寫著密密麻麻的字,慕容涉歸迎風站定,一字一句的朗讀著。
黃天在上,後土在下,今天下大亂,郡縣為政,幾千披甲之人,幾名驍勇之將,幾萬疲弱之民,便可為一國。天下之大,國家之多,多如牛毛。兵爭不止,戰火連連,生靈塗炭,十室九空,妻不見夫,子不見父,弟不見兄。哀鴻遍野,屍積如山。我慕容遊龍有好生之德,願平息戰火,塑造平安之江山,願黎民休養生息。
但縱觀曆史,欲得天下之大治,必須經無盡之兵,遊龍勢單力薄,手中精兵不足一萬,戰將不足十名,如何能完成此大業?有幸結識蕭雲龍,橫斷山,鄧建忠,潘越。兄弟四人,意氣相投,遂就此盟誓。
兄弟占據四方,待四方平定之後,回歸一統,天下安寧!
下麵便是五個已經模糊的血紅的手印。
慕容涉歸宣讀完畢,便遞到了諸王的手裏,大家傳閱著。待這東西落到蕭笙手裏的時候,蕭笙仔細的端詳了一陣,才點了點頭,從鹿皮的成色,以及上麵的墨跡,這一定是當年的珍品了,並不是後來仿造的。便又遞交回了慕容涉歸。
慕容涉歸點了點頭,將鹿皮收起來,問鄧建忠道:“根據這封盟單來看,您應該是在的,請問今天在看到這盟單,是作何感想啊?”
說罷,便有走到了潘越的麵前,道:“潘王,當時盟誓的時候,您也在現場的,對於這件事,您還有印象麼?”
這兩個人不說話了,當年和慕容遊龍的關係,卻也是莫逆之交,但是到了現在,也覺得對當年的事情感覺到愧疚,便不再說話了。
但是天武國的橫痃卻是跳了出來。
“涉歸,你今天叫我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的,對麼?”橫痃的聲音,帶著一絲明目張膽的挑戰。
慕容涉歸眼睛狠狠的瞪了過去,道:“是的,你作為橫斷山的兒子,你父親沒有完成的使命,你是不是要接著完成呢?”
因為當年的盟單,橫痃沒有直接參加,所以也就不怕慕容涉歸的臉色,硬著脖子道:“這個盟單,我且不知道他是真的還是假的,因為先父也從未向我提及,即便是向我提及了,眾所周知的,我橫痃是個不孝的兒子,我老爹的事情,應該是跟我無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