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閃身走進了宴會大廳,隻見在昏暗的燈光之下,大廳的四周已然是擺好了酒席,卻不是中原這般同桌而坐,而是分席製,每個人都有一張小小的方桌,上麵擺放著新鮮瓜果和上好的佳肴,每個人都是喝的麵紅耳赤的,身邊左擁右抱,有幾個穿著裸露的女子進酒賣笑,整個現場可謂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蕭笙用眼睛打量著坐在正中的巴頌,以前聽公孫運說過這個巴頌的樣子,現在看來,卻真的是彪悍無比,古銅色的皮膚,臉上棱角分明,眼窩深深的陷了下去,加上高挑的鼻梁,顯得目光十分的深邃。滿口潔白的牙,頭發不羈的打著卷。
隨意的坐在桌案之後,一隻手托著碩大的杯子,一邊抿著酒,一邊看場中間的歌舞,身邊卻沒有女人的圍繞,顯得孤零零的。
蕭笙將漆盤上的一道菜,放置在旁邊一個人的桌子上,便退了下去,走到了門口,垂手侍立,在這個地方,能夠挺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
此時,杜弦月的身影,緩緩的走近了大廳,說來也奇怪,杜弦月的出現,就像是一道涼涼的清風,將滿屋子的汙泥濁水都滌蕩幹淨了一般,宴會上的人,都紛紛的停下了杯子,怔怔的望著弦月的方向。
這個時候,奔查一臉笑意的站了起來,道:“主人,這位便是乾元城風月場中有名的名伶了!說是善於歌舞,這不是請來了讓主人高興高興麼!”
果然,此話一出口,再坐的所有人,都對杜弦月投去了一絲好奇的目光,巴頌卻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淡淡的道:“你給我們跳一支舞,給我們助助雅興,回頭少不了對你的賞賜!”
杜弦月眼睛裏麵露出了寒光,但是卻款款的蹲了個萬福,便水袖輕揚,舞動了起來。
蕭笙都不知道,杜弦月會跳舞這件事,自幼在仙劍宗長大,根本就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這麼趕鴨子上架,豈不要暴露了嗎?
絲竹之聲響起,蕭笙也為杜弦月捏著一把喊,沒想到杜弦月似乎還真相是練過舞蹈一般,隻見一根孔雀翎在他的手裏,上下翻飛著,舉手投足之中,從容不迫,那種肢體上的柔美,發揮的淋漓盡致,時而雙臂齊展,婀娜多姿,時而原地旋轉,裙擺飄飄,時而高高躍起,雙足繃直,線條柔美至極,一時間蕭笙都看的入了迷。
蕭笙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卻也看出來,杜弦月此番表演的,絕不是什麼舞蹈,而是一套飄逸至極的劍法!
杜弦月著實是聰明的很,這套劍法若是真正發揮出來,便是一套厲害絕倫的武技,而若是慢慢的做動作,閃轉騰挪之中,隨著音樂的節拍,便是賞心悅目的舞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