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細燭看蕭笙不動聲色,便將自己提起來的話頭給打了下去,便輕咳了一聲,轉入了正題,道:“你在國書之中提到了,說是有什麼事情請教我,就說吧!”
蕭笙心說,這倒是來的直接,便也就不繞彎子了,道:“倒也沒有什麼急事,就是許久不見世叔了,想來拜訪一番。”
“你倒是有心,哈哈,好了,不要繞彎子了!你蕭笙豈是這麼閑暇的人,有什麼事就說吧!”
蕭笙躬身道:“在世叔寫給我的信中,有兩個奇怪的文字,我不是很懂,左右這幾天沒事,就來特意請教一下世叔!”
“哦?兩個什麼字?”
蕭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正是那個寫著鳥篆文字的國書,走到了趙細燭的案前,將這封信平放在桌麵上,指著信紙的一角,道:“世叔,這個字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
趙細燭笑了笑,道:“哦,原來是這個啊,這個麼,是鳥篆,一種讓人十分難解的文字,不過倒是別有一番韻味在裏麵,你仔細瞧瞧。”
說罷,便在旁邊取出了一張紙,飽蘸了濃墨。在上麵一筆一劃的寫起了這個字。
鳥篆的運筆,比起來十分繁瑣的大篆,又多加了幾個層次。起筆落筆都別有章法,在每一筆起筆的時候,腕子輕輕的抖動,一個鳥頭便躍然紙上,然後平平的運筆,飄逸輕盈,在抬筆之處,略略的上挑,有一點飛白,像極了一個鳥舞動翻飛的翅膀。
不到片刻,兩個鳥篆的文字便躍然紙上了。正是信紙上那兩個字的放大。
蕭笙裝出了學生的模樣,歪著頭,嘖嘖的稱奇,道:“世叔,這字您算是練到家了!隻是恕我眼拙,卻是看不懂上麵是什麼意思。”
這幾句馬匹,拍的趙細燭很舒服,便縷著胡子,用毛筆指著這兩個字,道:“這便是我的名字,細燭二字了,不過這個文字已經快要失傳了。你世叔我,也就隻認得這兩個字而已,附庸風雅罷了。”
蕭笙剛剛興奮起來的心情,立刻就被澆上了一瓢涼水。原來這趙細燭,也是用了這個一個誰也看不懂的鳥篆簽名,覺得很拉風,但是隨即,蕭笙便有一些狐疑。
這個陰陽怪氣的老家夥,說的是不是真的?這一次來到燭陰國,就感覺這裏四處都透著玄虛,先是夜晚宵禁,接著就是在王宮之前的廣場上看見了那道高高的台閣,再加上今天趙細燭閃爍的言語,不得不讓蕭笙懷疑。
但是嘴裏卻沒有那麼說,隻是淡淡的道:“唉,我本來是見這兩個字,獵奇心起,才想著來學習一下,卻是讓人白白歡喜一場了。”
趙細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你學這沒用的東西,做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