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行程已然定下來了,蕭王就應該按照計劃慢慢的走,這樣忽然的大駕光臨,我們還真的是手忙腳亂,要是有什麼疏忽的地方,豈不是唐突了遠道而來的尊客?”
蕭笙仔細的咂摸著這幾句話,越聽越覺得陌生,之前的趙雲天,雖然年少,也是性情十分爽朗的人,怎麼現在說起話來,不陰不陽,還夾槍帶棒的?
蕭笙一時摸不清頭腦,笑了笑,道:“這裏麵的事情,不便對將軍提及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燭陰國要宵禁,所以冒昧了。”
趙雲天不禁笑了笑,道:“好吧,今晚還請蕭王在寒舍小住,明日我自當前去稟明陛下,然後依照禮儀,前來迎接。如何?”
蕭笙隻是暗自的歎了口氣,道:“也隻好如此了!”
說罷,便由趙雲天引導者,走進了將軍府的客房。
燭陰國的裝飾,實在是讓蕭笙摸不著頭腦,之前在燭陰國王宮之中住著,也感覺不出什麼異樣,現在看看趙雲天的客房,不由的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隻見房間之內,卻是黑色為主,黑色的桌椅地板,還有黑色的幔帳,甚至連桌椅都被漆成了黑色。這樣的色調,雖然肅穆,但是也容易讓人感覺到壓抑。
既然人家都已經說了,那自己也不好失禮,隻好客隨主便了,便和衣而臥,躺在了床上。
這一晚,蕭笙是如何都睡不著了。就覺得一陣心驚肉跳,好像是有什麼要發生一樣。
就這樣在床上躺著,四周一點光亮都沒有,全部陷入到了深深的黑暗之中,甚至窗外連一絲星光都沒有。整個大地仿佛都被一塊不透光的厚毯子給罩在了裏麵。甚至都沒有聲響,臉一絲風都沒有。樹木花草隻是直挺挺的站在那裏,就是被剝奪了全部靈魂的僵屍。
蕭笙就這麼在床上輾轉反側,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好像還做了一個夢。
蕭笙似乎看見,遠在無梁殿上的杜弦月,正遠遠的背對著自己,留下一個略微有一點哀的背影,等到自己飛奔上前,卻發現在一個瞬息之間,杜弦月的身影有飄得很遠很遠。
忽然,蕭笙猛然驚醒,呼的一聲坐了起來,目光凝視著窗外,暗暗的道:“好強的氣!”
說罷,便披衣下床,剛剛穿好靴子,推開門,便覺得一陣冷風撲麵而來,蕭笙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剛跨出一步,就覺得一陣惡風不善,一股雄渾的力道,夾雜著澎湃的力道,朝著蕭笙的麵門拍了過來。
蕭笙心中吃驚,在堂堂將軍府之中,還有人行刺不成麼?想到了這裏,便一側身,這一掌的力道便打空了。幾乎是擦著蕭笙的鼻子尖,一條身影竄了過去。竄進了房間之中,蕭笙屏息凝神,死死的盯著這個人,他似乎分明感覺到,這個人的真氣,並不是十分強大,但是身法,卻是敏捷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