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鳶,卻是照顧蕭笙起居的貼身侍女,說是這樣,但是卻從來沒有侍奉過蕭笙起床入睡,因為蕭笙要麼不再武陵城之中,即便就是在武陵城之中,也是在他的書房之中鼓搗著什麼,好端端的寢殿,竟然很少能睡上幾晚。
但是青鳶卻是依舊每日的,去蕭笙的寢殿之中鋪床,打掃,這樣的鋪床動作,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早晨的時候,再去將床鋪疊好,將早晨剛剛采集的花瓣灑在床鋪之上,隻是為了將錦被熏香。
蕭笙就坐在一旁的木凳子上,看著青鳶做完了這一切,剛要開口,隻見青鳶卻朝著蕭笙深深的一禮,道:‘陛下請就寢,青鳶就守在這門口就好了。”說罷,便自己搬了一個凳子,坐在了門口。用側臉對著蕭笙的床鋪。
雖然蕭笙已經自認為融入到了這個世界之內,但是還有一些事情,是怎麼也不能接受的,比如在洗澡的時候,有幾個侍女伺候,就寢的時候,會有幾個宮女將你脫得一絲不掛,早晨的時候,你還沒有睜開眼睛,就有兩三個侍女,端著盥洗的銅盆,站在你的床頭守護了。
蕭笙本來很少進寢宮睡覺,即便是回去,也會命青鳶下去,自己寬衣而臥,現在,卻無論如何不能將青鳶趕到房間之外了。
蕭笙尷尬的撓了撓頭,道:“那個,青鳶,今晚你就睡在床上,我在桌子上趴一趴就好了!”
青鳶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慌亂,但是卻很快的控製住了,隻是站起來,朝著蕭笙穩穩的蹲了一禮,道:“陛下與我主仆名分,我怎敢僭越至此,實在是不敢不敢!”
“青鳶,你在我的王宮之中這麼久,還不知道我的規矩嗎?我不管什麼尊卑,大家都是平等的,你是女的,哪有一個男的在床上睡覺,女的值夜的道理?”
蕭笙越是這麼說,青鳶眼神之中的慌亂就越大,轉過了臉,不去看蕭笙的眼睛,
蕭笙情知這姑娘是想多了,便笑了笑,道:“我今晚還有事情,你就在這房間睡覺了,恩,對了,這是旨意!就這麼辦了。”說罷,便朝著門口走去,推開了門,徑直走出了房間。
此時天色已經是大暗,蕭笙一個人走在了燭陰國的街上,漫無目的走著。
南疆武陵城的夜景,蕭笙是見識過的,武陵城大小的街道之上,紅燈盞盞,將路麵映照的通明,人來人往,也是熱鬧的很。
乾元國都城的夜景,蕭笙也是見過,雖然不如武陵城這個後起之秀,但是也是熱鬧的很,
燭陰國的都城,卻是另外一個光景。
夜間,路上根本就沒有燈光,就連一些大戶的大門之前,也沒有燈籠,甚至舉目望去,點著蠟燭的房間也是屈指可數,整個燭陰國就像是一片死寂一般。蕭笙不由的納罕,這是為了什麼呢?
難道是燭陰國節儉?晚上的時候就去睡了?並沒有什麼夜生活?
燭陰國....夜間不點燈.....燭陰.....難道這裏麵有什麼關聯麼?
蕭笙不解的在路上走著,憑借著自己超凡的感知力,也並不擔心會走錯路,或者掉到溝裏麵。隻是這樣的夜景逛起來,確實是沒有什麼意思。
此時,拱辰台上鍾聲幽幽的傳來,就連鎮守王宮大門的軍隊,也都退了下來,整個燭陰國一片死氣沉沉。
就在蕭笙準備回到驛館的時候,身後忽然一聲暴喝:“什麼人!難道不知道燭陰國的法度麼?這麼晚了還在街上遊蕩?不要命了嗎?”
蕭笙就是一怔,難道這燭陰國實行宵禁麼?這麼晚了上街,也有殺身之禍麼?
蕭笙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便道:“我是外鄉之人,並不知道燭陰國的規矩,還望諸位海涵。”
對方幾十名軍兵,不由分說,將蕭笙圍在了當場,道:“你,跟我們回城守將軍府!我看,非奸即盜,帶回去嚴加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