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笑了,道:“愚蠢的凡人,見了在人間行走的天師,如此不敬,難道要遭到神明的拋棄嗎?”
豊無常聽到天師這個詞語,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煞氣,眼神裏麵的目光越來越冰冷,就像是降到冰點一般,忽然,豊無常在身上的鹿皮袋裏一抓,抓出了一大把黃表紙。上麵有早就寫好的靈符,拉過了一個護衛道:“給我貼滿整個船艙,每一個能出入的艙門都給我封好!”
這個護衛一臉肅穆的趕緊去了,豊無常冷哼了一聲,道:“你們天師堂的,越來越出格了啊!我記得,幾千年前,三界便設下了契約,便是不能相互幹預,你們現在都可以這樣明目張膽的在人界橫行了嗎?”
這位天師顯然沒有想到,豊無常會有這麼一套言辭,竟然連三界的契約都知道,停頓了很久,才嗬嗬的笑道:“看來天師堂的命令不會有錯的,南疆的蕭笙果然是一號人物呢,手下竟能搜羅到這麼多奇才異士。”
“說說看吧。你此行的目的是什麼!”
“我隻要船艙裏麵的那個女的!別的不相幹的,能饒你們一命,就算是你這個家夥,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也可以饒你一命。算是神憐憫眾生了。”
豊無常想起了蕭笙的交代,便冷笑道:“幾千年了,你們天師堂越來越沒有出息了,人間的興兵作戰,你們也要摻合進來嗎?”
這天師還是沒有露出真正的麵目,依舊是隻能聽見聲音,道:“胡言亂語,我們在捉拿一個天界的要犯,我們知道,這個女孩就在蕭笙的南疆藏匿,不是船上的這個女孩子嗎?”
;豊無常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天師的不是參與了乾元和羅刹的爭鬥,也不是來捉拿潘夔的,而是將潘夔認作了杜弦月。
豊無常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隻消說明,便可以保得潘夔的安全了,但是如此一來的話,便相當於告訴這天師,杜弦月此刻正在武陵城之中,無疑是給蕭笙增加了些負擔,如此一來的話,這個天師是說什麼也要幹掉的!於是笑了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天師的笑聲非常的輕蔑,道:“若是的話,沒有二話,帶走!若不是的話,嘿嘿嘿嘿,原本還想著就此罷了,但是沒想到人界還有你這樣的存在,即便是追錯了人,也要把你們給帶走,”
這個時候,天師才露出了真麵目,表麵上看上去,卻是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普普通通的一個麵龐。但是這麵龐之上帶著的,卻是一個極端暴戾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不舒服,身上穿著純白色的天師袍子,手裏捏著一把大號的降魔杵,天師袍像是被風漲滿的風帆,獵獵作響。
豊無常不敢怠慢。他似乎是知道天師的厲害之處,忙念動咒語,那些貼在船艙上麵的靈符還是有了變化,上麵的字像是活動了一般,泛著淡黃色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