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忙上前,和慕容涉歸兩個人攙起了老丞相,朝著書房走去。
到了老丞相書房的時候,蕭笙便被牆壁上掛著的字畫吸引了目光,隻見一幅幅的字,有的橫平豎直,端端正正,有的遊龍走蛇,酣暢淋漓,偌大的書房已經張貼滿了。
慕容涉歸笑道:“沒想到師傅的字,越發的精進了,每一幅都是風骨不俗!”
“承蒙陛下誇獎,慚愧慚愧。”老丞相似乎是不小心失口。
慕容涉歸便是一怔,隨即改正道:“是殿下,不是陛下,我現在是攝政王。”
“是了,殿下。不知殿下今日來老朽的鬥室拜訪,有何事?”老丞相問道。
其實,別看老丞相賦閑在家,平日裏也就是吃茶寫字,但是外麵的局勢看的透透的,也早就知道,這新任的攝政王,乾元國實際的主宰慕容涉歸回來拜望自己,但沒想到來的這麼慢。
慕容涉歸卻是相當能沉得住氣,臉上絲毫沒有顯露出來,道:“老丞相三朝元老,也是國家之柱石,我今日無事,順道前來拜望拜望。
慕容涉歸這話,卻是有一些假,自從去年政變開始,慕容涉歸一舉搬掉了把持朝政的慕容德,便想著刷新當世的局麵,卻是沒有幾個可用的人,勉強算得上心腹的,也就隻有鐵奎和蕭笙了。
蕭笙遠在千裏之外的南疆,自然是使不上力氣,而鐵奎是個粗人,執行一件事倒是沒有什麼,若是坐下來商量政策,卻是腦袋不夠使的。
於是慕容涉歸想起了這老丞相,憑借著老丞相的人望資曆,是用得著的。
可是這老丞相在官場混了一輩子,什麼沒有見過?見慕容涉歸年紀輕輕,便鋒芒畢露,想一舉扭轉糜爛的局勢,定會得罪不少人,自己這個時候出山,一定是被慕容涉歸拿來當槍使。
慕容涉歸開始下劄子,說什麼國之棟梁,社稷基石之類的話,請他老人家出山,可是老人家的病似乎是總也不好。
一來二去,慕容涉歸卻是升起了一絲惱怒,便由著這老家夥養老了。
但是眼前的情況,卻不得不請這個宦海沉浮了一輩子的老家夥出馬了。
慕容涉歸這次是專程拜望的。
老丞相豈能不知,但是也不點破,道:“老臣謝殿下了!哎呀,人老了,記性也不好了,”指著牆上的字畫,道:“你瞧瞧,這字的力道也是不足了,要是再過幾年,恐怕連筆都握不住了。”
蕭笙不由的一陣心急心說若是這麼寒暄下去,什麼時候才能完事啊?
沒想到,老丞相剛剛落座,便不再扯沒用的了,輕咳了幾下,緩緩的道:“殿下此次到訪,恐怕是有事要老臣效命,還望殿下示下。”
這麼一句話,便贏得了蕭笙的好感,蕭笙心道,這老頭,不是一般的老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