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上午,王宮宮門剛剛開鎖,蕭笙便來到祁元殿的外麵等候開門了。
慕容涉歸的一個近侍內監,引著蕭笙往裏麵走,蕭笙問道:“昨夜,你們攝政王住在哪裏?”
這個內監很為難的樣子,欲言又止,片刻之後,才唯唯諾諾的道:“這個是規矩,王爺歇在哪,我們做下人的不能打聽,還請蕭先生不要為難小的,慕容涉歸王爺的脾氣,您不是不知道,若是怪罪下來,非要用油鼎烹了小的不可。”
蕭笙見這個內監盡然藏藏掖掖的,很可能是受了慕容涉歸的嚴令,於是在懷裏掏出一錠足色的金塊,足足有三十幾兩,內監小心翼翼的藏在袖子裏麵,四下張望了一番,見沒有人盯著,便緩緩的道:“攝政王昨夜,基本上一夜沒有合眼,就在祁元殿的外間的書案之上,看了一晚的書。”
“然後呢?”
這個內監,竟然是精明的要緊,知道蕭笙要問的是什麼,一笑,道:“杜弦月姑娘,是住在裏頭的,有三四個宮女陪著,還有柯兒小郡主,也跟著在裏麵陪著。”
蕭笙聽到這裏,不由的一笑,道:“柯兒已經給封了郡主了?”
“是啊,先生還不曉得嗎?就在昨日晚上,柯兒不知怎麼,來到了祁元殿,說是慕容哥哥待她不似從前一般好了,隻是丟到禦園,也不去看她,然後就開始任性了起來。別看攝政王冷人冷麵的,對這個柯兒小郡主,卻是寵的要緊,先王那麼多的公主,也沒有得什麼顯耀的封號,一個外姓的野丫頭,便有這麼大的恩寵。”
聽著這口氣,蕭笙不由的笑了,看起來,柯兒在祁元殿,沒少欺負了這些宮人太監。
這內監發現自己說多了話,於是便不再吭聲了,低垂著頭,彎腰走在了前麵,到了祁元殿門口的時候,彎腰施禮道:“我進去通稟。”說罷,便要往裏走。
“不用了!你們這幫不省事的奴才,還要我說多少遍?以後凡是蕭先生來,一律免了通報請見,明白嗎?”慕容涉歸冷冷的略帶疲憊的聲音,隔著大殿雕花的窗欞,飄了出來。
這個內監彎下腰,以最卑微的姿態答應著,提蕭笙推開了兩扇精致的雕花大門。
蕭笙邁步走了進去。隻見慕容涉歸正坐在桌案之後,正在看一份今天剛剛送進來的奏章,身邊還放著一盤早餐的糕點,並沒有動,還有一杯熱氣騰騰的濃茶。聽見蕭笙進來,也沒有抬頭,依舊是專心致誌的看著奏章,道:“你來了,來,看看這個!”說罷,將奏章在桌子上推了過來。
蕭笙坐在條案的對麵,望著緊緊關閉的內堂大門,不由的一陣感激,還沒有看奏章,便朝著慕容涉歸深深的一揖,道:“你真是一個君子!小弟拜服!”
慕容涉歸淡淡的道:“我和你公平競爭,便要對得起你蕭笙,先不說沒用的了,你且看看這份奏章,給我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