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直呼受不了,這女人真的是不一般,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在潘夔的嘴裏說出來,仿佛是帶著薄薄的輕嗔和幽怨,再加上波光粼粼的眼神,讓人不敢搪塞。
可是九駝山和仙劍宗上的事情,是不能對她提及的,這樣的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於是幹咳了一聲,道:“南疆事物實在是繁雜的很,接到隗相的加緊文書,便急著趕緊回來了,沒有跟潘兄告別,實在是有罪有罪。”言畢,還略微欠了欠身。
潘夔大大方方的笑道:“蕭兄可是在騙我。”
蕭笙便是一愣,道:“你因何說我在騙你?”
“第二日清晨,便不見了蕭兄的身影,我原本想,蕭兄不勝酒力,宿醉難受,許是睡過了時辰,便在樓下的客座上等候,可是日近午時,也不見蕭兄下樓,便請掌櫃的前去看看,沒想到蕭兄的房間之內竟然是人去樓空,連一個字條都沒有留。”
“潘夔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姿,接著道:“我便問掌櫃,是不是有人夤夜來訪,你去忙了,可是掌櫃的告知,這客棧到了巳時下鑰,並沒有外人前來敲門,那蕭兄,至於你說的隗相的緊急文書,又是從何而來呢?”
蕭笙便是一陣的語塞,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訕訕的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潘夔盈盈起身,走到了蕭笙的前麵,打量著蕭笙的臉,一臉的玩味,道:“你不辭而別,我卻在那家客棧足足等了七天,在船上的時候,我的所有散碎銀子都當了暗器丟了出去,口內沒有半文銅子,你我的住店吃飯的費用,足足有三兩銀子,店家隻好把我扣在了店中。”
這件事情,蕭笙倒是不知道,自己從來就沒有為錢的事情操心,當日走的匆忙,也沒有留意這件事。沒想到給一個弱女子帶來了多少負擔。
潘夔雖然這樣訴說著,但是語氣裏絲毫沒有抱怨,接著道:“店家倒也不是不通人情,說隻要是把那匹烈火踏秋霜留下,便可以抵了這些錢。我最終沒有答應,就是因為這是蕭兄的馬,我拚了全力,也要保得它的安全。”
“最終父王的人找到了我,還了賬,才帶著你的烈火踏秋霜回到了百越國的都城。後來父王派遣使臣出使南疆,我便自告奮勇,一來親自送馬,二來也是見見故友。”
潘夔款款而談,思路清晰明快,娓娓道來,絲毫沒有拖泥帶水。說道那段受委屈的故事,也沒有任何抱怨的語氣,極其平常,可越是這樣,蕭笙越是覺得對不住她。
蕭笙笑道:“不知道你貴為公主,為了我蕭笙,卻受此不公的際遇,真的是心中不忍,真是感激又慚愧,以後...”
蕭笙原本想說,公主以後有什麼要求,但說無妨!可是話到了嘴邊,又悄悄的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