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安慰著潘俊辰,心下道:“九駝山的武曹又如何?還不時敗在了小爺的手下,就憑這個老漢是一個鐵頭猢猻,老子也有緊箍咒等著他。”
言畢,老漢手裏舉著一個龜板出來了,似乎是被火煆燒過,上麵布滿了七七八八的裂痕,老板臉上一陣狂喜,道:“河伯成全!河伯成全啊,這上麵說的是大吉之象,尊客,請上船吧。”
蕭笙拉著一臉狐疑的潘俊辰,邁步上了船,老漢又將兩匹馬驅趕著上了船,便扯開幹亮的喉嚨,悠揚的喊了一聲。
“開船樓......”
風帆放下,老漢手裏擎著一根長篙,在河岸上用力一支,船便離開了南岸,緩緩的朝著北岸靠去。
蕭笙和潘俊辰坐在船艙之中,裏麵小火爐茶具一應俱全,潘俊辰出乎預料,道:“沒想到店家這麼貼心啊,這樣也省的漫漫黃水無聊之極了。”說罷,便親自在陶罐之中注了水,置於小火爐上烹煮。
蕭笙此刻也是百無聊賴,望著窗外的黃水,問道:“我看潘兄,怎麼也不像是闖蕩江湖之人,倒像是世家的公子一般,頗通茶道啊。”
潘俊辰絲毫沒有了剛剛的那種驚慌錯愕,道:“茶道是茶道,江湖是江湖,不相幹的。”
說罷,便在竹筒之中捏出了幾片茶葉,放在鼻子近前嗅了嗅,仿佛是在分辨著什麼,滿臉的疑惑,仿佛又吃不準自己的判斷,有捏了一片放在嘴裏咀嚼著,道:“此茶名曰巴山霧雨,采摘自雨前巴山,炒製脫水七成,即便是百越國的王宮之中,也是極不常見的一種茶,上大夫以上的品級才能享用,沒想到這荒郊大河之上,也能有如此美的茶。”
聽到了這裏,蕭笙心裏陡然的一驚,一種不祥的預感漸漸的升騰上來,抬眼望去,隻見船工極其稔熟的撐著船篙,一點一劃,船便像是水麵漂泊的一片落葉,輕便的向前滑著,
聽見了潘俊辰的話,船工的臉像是風幹脫水的橘子皮,笑的皺紋都堆在了一起,咯咯的笑道:“這是一個走商的送給我的,這個人是茶葉販子,過河的錢不夠了,便拿這茶來抵數了,小老兒不是享福的命,再好的茶也品不出個滋味來,二位尊客即能道出這茶的千般好處,便多吃幾盞,咱們用不了半個時辰,就能渡河了。”
聽到了船工的解釋,蕭笙心裏稍安,幹脆靠在船艙之上閉目養神。
一絲真氣被調動出來,探視著周遭的環境,老漢身上並沒有攜帶利器,船上也是沒有一絲異樣,隻是船下混黃的河水,阻礙了蕭笙的探視,蕭笙隻能感覺到水下三尺深得地方。水下的情況一時很難分辨,隻覺得河水暗流湧動,不似表麵一樣平靜。
蕭笙收回了自己的真氣,自嘲的笑了笑,心道:“自己怕是被潘俊辰的情緒感染了,這水下能有什麼危險?當真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