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蛋收起了平日裏嘻嘻哈哈的表情,一臉顏色的道:“鬆爺,咱們進了黑店了!”
阿鬆一開始還不相信,笑道:“你哥小鬼頭知道什麼,我看這裏很好麼,寬敞明亮,還幹淨的很。”
狗蛋抬頭瞄了一眼阿鬆,道:“鬆爺,你說過你常年在都城,雖然也是伺候人的活計,但是這山村野地,不比都城繁華,這事情也是千奇百怪的,請您信驢蛋的,我們流浪乞討多年了,有一些事情還是能看透的。”
阿鬆這才鄭重了起來,兩個小鬼頭說的也在理,自己在都城的時候,也不過是慕容德某個莊子裏麵的總管罷了,於是鄭重其事的小聲問道:“你看出什麼來了?”
驢蛋抱著肩膀,老成的捏著下巴,思索著道:“這個店裏的掌櫃的,並不是一個老人家,而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精壯漢子!小的看的清爽,若不是,您挖了我的眸子去!”
阿鬆這才回想著剛剛迎接著自己的那個老人家,皺紋成堆,體態佝僂,雖然嗓門依舊是很大,但是也不排除老掌櫃身體將養得好。絲毫看不出是易裝之人。驢蛋道:“鬆爺恐怕是不知道,可是小的卻是看的明明白白,這家夥的右手,虎口上方的皮肉都是厚厚的繭子,江湖上稱金刀決,是常年使刀磨出來的。”
“還有,這老兒雖然易裝,但是卻逃不了我驢蛋的法眼,你瞧那身板,孔武有力的,臉上皺紋堆積,脖子上和手背上卻是光滑的很,怎麼樣?鬆爺,這回相信了吧。”驢蛋自信的擔保。
阿鬆覺得自己冷汗都快下來了,望著兩個小子,他從來沒有這種靠近危險的感覺,於是問道:“我...我們該怎麼做?”
狗蛋和驢蛋拍了拍胸脯,道:“別看我們小,一般的身手還真的進不了身的,鬆爺你就放心吧!!”
就在這個時候,客房的門吱嘎一聲被推開了,迎麵便是掌櫃,身後正跟著一個夥計,搭著托盤,笑嗬嗬的迎了進來,將上麵四菜一湯安置在桌子上,便躬身退出去了,阿鬆剛剛聽兩個小鬼頭說這位掌櫃,便不自覺得打量了掌櫃的幾眼,覺得那張和藹可親的臉上,透露出絲絲縷縷的殺氣,甚是可怖。
掌櫃的卻是一怔,忙道:“尊客還有其他吩咐嗎?”
還是驢蛋機靈,上前一步,道:“都退下吧,這裏不用你們伺候了,哦,對了,我們鬆爺趕路勞苦,要在這店房之中洗個熱水澡,我們兩個兄弟伺候著,你且給我們燒水,之後將湯盆抬到樓上來!”說著,在阿鬆的包袱裏掏出一個銀角,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