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笑問道:“陳郡守什麼時候動身?這樣吧,今天中午,我擺酒席給您餞行!”說罷,也不等陳天平做出反應,便召喚著侍者準備宴席。陳太平推辭不過,反而將計就計,將蕭笙和這兩個帶兵的將軍灌醉,自己帶著東西出城,也就方便的多了。
於是宴席擺開,陳天平便接連不斷的給蕭笙勸酒,樊雷倒是不管不顧,隻顧著和趙雲天二人推杯換盞,半個時辰之後,兩個人已經神誌不清了。
陳天平看時機已到,便起身送別,蕭笙要起身相送,樊雷吐著酒氣,道:“公子吃醉了酒,送行的事情就交給末將了。”說罷,不由分說,晃著昏昏沉沉的身子,摟著陳天平的肩膀便往外走著。
此時已經是下午了,郡守的家人早就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圍著後院僻靜處的幾輛車馬團團轉,這個時候,一個家丁模樣的人跑了過來,和管家說了一句什麼,管家便是一聲吆喝,車隊朝著臨漢城的北門駛過去。樊雷眼睛已經睜不開了,還勉強的送行,陳天平便一直勸他回去,不要再送了。
就當大隊車馬來到門前的時候,樊雷和陳天平拉拉扯扯之間,仿佛是撒酒瘋,一拳打在了一輛車上麵木箱子上,嘩啦一聲,裏麵的銀錠便灑落了下來。
這一幕讓陳太平目瞪口呆,竟然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麼反應,四百多守軍都已經在城外列隊守候了,陳太平一時沒有了主心骨。
這個時候,蕭笙一臉陰笑的在後麵走了出來,酒意全無,看見眼前的場景,便笑吟吟的道:“我說郡守大人,這麼多白花花的銀子,都是您的嗎?”
“是.......是我的家底,多年的.....多年的積蓄而已。”陳太平緊張的結結巴巴。蕭笙給樊雷使了個眼色,樊雷哈哈大笑,一拳一個,將所有的箱子都打碎了,滿滿十幾口箱子,竟然裝的都是銀子。蕭笙笑的瘮人,道:“據我所知,乾元國的郡守,可都是吃著國家的月俸,賦稅一分一毫都不能截留,否則就要被腰斬,你乾元四十八年來此地,一共是五年,每年的年俸也隻是三千銀子,可我看這幾車,差不多有十萬了,一個郡守能有如此數額巨大的家產?要是傳到慕容遊龍的耳朵裏,你的下場可想而知啊!”
想起了粗獷暴戾的老天子,陳天平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這人畢竟是久經人世,片刻之後又神色如常,胸脯也拔了起來,道:“這是我乾元國的賦稅收入,所以在你建國之前,所有的收入還是歸乾元國,天經地義!”
蕭笙冷笑了一聲,道:“據我所知,南疆送給我的消息,半個月之前就已經傳達到了南疆,你的這些錢,都是得到消息之後聚斂起來的,這不是公然的拿我的錢嗎?”說罷,湊近了陳太平,聲音優柔,但是卻讓人毛骨悚然,蕭笙道:“我以前窮怕了,最恨的就是別人動我的錢了!”
“二位將軍,除了這些錢,剩下的,連人帶東西,都給我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