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往事,蕭笙如何能夠知曉?隻能順著慕容涉歸說的話,微笑著聽著。蕭笙心想,著慕容德真的是能夠隻手遮天了,這樣慘烈的戰鬥,居然都沒傳播開,隻是輕輕一筆帶過了。
慕容涉歸接著道:“蕭笙,我對你很感興趣,根據我知道的,你小的時候,還算是一號人物,你十幾歲,武藝已經很高了,一條水火棍舞起來,連水都潑不進去。也算是年輕才俊,我神交已久,但是在仙劍宗上偶遇,怎麼感覺你像是變了個人,生性頑劣,絲毫沒有才俊的氣度,難道.......”說著,眼睛死死的盯著蕭笙,語氣雖然緩慢但是堅定無比,似乎每個字都有一絲殺伐之氣,道:“難道你還是對我有所保留?”
一句話就像是一瓢冰水,狠狠得澆在了蕭笙的腦袋上,蕭笙頓時就冷靜了下來。後背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一個念頭冷然在腦海中生成,慕容涉歸這是在試探自己。
道理很明顯,慕容涉歸招攬一個心腹,怎麼也不能糊裏糊塗的,更何況像蕭笙這樣跳脫的一個人。如果不能細細的盤好了底細,以後怕是更不好駕馭。用人之道,在於寵而不用和用而不寵,特別是身懷異術的能人,更要小心謹慎,蕭何犯律,吳三桂年羹堯哪個不是功高震主?蕭笙望了一眼慕容涉歸,歎了一口氣,開始編著謊話。
“殿下,我是看慣了殺伐死傷的人。”說著,幽幽的一歎。想起了當年逃離李成萬的追殺的時候,那場血戰,便覺得心裏涼涼的,一開始自己沒有融入到這個世界,現在每當想起來當日的場景,蕭笙便覺得感慨,兩百忠勇死士,在數千起兵和數萬步兵的絞殺下,血肉橫飛。那場景,讓蕭笙終身難忘。
蕭笙仿佛是觸動了愁腸,歎口氣道:“當日梁國被李成萬吞並,我被幾百忠心的部下護送突圍,這些人都是漢子,卻為了我,身死沙場,戰爭實在是可怕。故此萌生了退意,待我手刃了李成萬,便辭官雲遊天下了。”
慕容涉歸臉色忽然沉了下來,望了一眼還在胡吃海塞的鐵奎,鐵奎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對話,現在正抱著一根鹿腿,正在奮力的嚼著,慕容涉歸讓鐵奎出去,蕭笙也遣散了眾人,慕容涉歸沉著臉,盯視著蕭笙,道:“我不許你雲遊四海!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忙,你不知道我壓力多大!到處都是用人之際,是好兄弟的,就跟著我做事!再說,即便是你手刃了李成萬,也不能給你忠心的200名將士報仇,也不能給你梁國一眾百姓報仇,你若是真的對他們心懷愧意,就好好的將你的領地治理的鐵桶一般,保護你的子民!知道嗎?”
慕容涉歸的聲音近乎咆哮,說完最後一句的時候,卻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頹然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