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自嘲的笑了笑,仔細的想了想,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自己還真的會立刻逃走的。
現在已經是這個局麵了,蕭笙就是這樣的人,如果是沒有退路的話,那麼就會激發出來無盡的膽氣。這樣下定決心之後,反倒是輕鬆了不少。
蕭笙再三讓慕容涉歸扮成的侍者坐下,慕容涉歸都不肯,說是仆人這樣子並肩而坐,終究是紮眼的很。蕭笙也就不管慕容涉歸了,再一層的意思是,這個慕容涉歸也太不夠意思了,就這樣把自己往狼窩子裏麵推,站站也算是賠罪了。
樓下的音樂實在是輕緩,聽上去竟然能讓人昏昏欲睡,歌姬們一班一班的替換著。樓下的賓客左擁右攬,各種穿著暴露的陪酒女,正極盡自己之能,坐在早就已經醉醺醺的男人懷裏,頻頻勸酒。
看著這樣的情景,蕭笙不由的向後靠了靠,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了下來。捏著手裏的杯子,眯著眼睛看著下麵。心裏一陣的歎氣,心道:“這就是古時候的夜店嗎?自己前世的時候,被有膽量去夜店,現在居然就這麼堂而皇之地闖進來。嗬嗬,也算是不大不小的一個福利。”
就在這個時候,慕容涉歸的聲音突然傳進了蕭笙的耳朵。
“來了!”
蕭笙也神情一凜,緊接著,蕭笙就感覺道一股強大的氣勢向著這個方向靠近。蕭笙和慕容涉歸對望了一眼,暗暗的點了點頭。
過了大概一盞茶的世間,閣樓的大門被四個小廝推開,碩大的大門完全洞開,裏麵原本半醉的人們,立刻就像是酒醒了一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湧向了門口迎接,房間之內除了桌椅碰撞的聲音,竟然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蕭笙依舊穩穩的坐在椅子上,一臉無所謂的掃視著門口。
腳步橐駝,大約五六個人走進了閣樓。為首正是大皇子慕容慕容德。單看這一張彪悍的臉,就獲得了不少蕭笙的好感。
隻見他生就一張國字臉,頜下的胡子好像是剛剛刮過不久,竟像是鋼銼一樣,兩隻眼睛像是銅鈴一般,隻是鼻子有一些大的出了號了。
慕容德哈哈大笑,一路上和夾道歡迎的人們打著招呼。
“哈哈哈哈,袁先生來了啊,怎麼樣?袁先生,我這絕世樓可是絕妙啊?哈哈哈。劉先生,我等下找你喝酒。”
大皇子慕容德如魚得水,在眾人之中走著,還打著招呼,似乎和這裏的人非常的熟識。蕭笙仔細的盯了慕容德,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個看上去粗狂的中年人,怎麼看也不是個修行練氣之人,怎麼會有如此強烈的氣勢傳來呢?
慕容涉歸的傳音術再次傳了進來,
“那個人在後麵。”
蕭笙穩定了一下心神,向著慕容德的身後望去,果然看見一個渾身都隱在鬥篷裏麵的人,正不緊不慢的跟在大皇子的身後,走路竟像是在地上飄一樣,都看不出來是男是女。
蕭笙下意識的收斂氣息。回過了頭,低頭喝酒,不在理會一團亂糟糟的樓下了。
短短的一段旅程,大皇子竟然走了將近一盞茶的功夫。最後慕容德被侍者引到了二樓最大的一個包房。
蕭笙在這個角落之中,正好能看見包房臨近大廳一麵的情況,隻見剛剛守門的那個老鼠胡子的侍者,好像是在大皇子慕容德的耳邊說了什麼,大皇子揮了揮手,這個侍者就躬身下去了。
蕭笙換了一個更加慵懶的姿勢,坐在了椅子上,笑道:“來了。”
慕容涉歸撇了撇嘴,沒有說什麼。
果然,慕容德脫下了身上的外衣,隻穿了一件薄紗質地的袍子,向著蕭笙所在的包廂走了過來。走進包廂的時候,看見在椅子上的蕭笙,眼神就傳來了一絲不快。
這也難怪,這個家夥雖然說是乾元王朝的大皇子,但是實際上,整個天朝的實權,全部都在這個人的手裏。不管在哪個層麵上,蕭笙都應該乖乖的站起來和大皇子行禮才對。
大皇子麵露不善,但是自古以來,招賢館的設立就是給這些統治階級的上層人禮賢下士用的。大皇子雖然不快,但是終究沒有發作出來,隻是略微的額一拱手,中氣十足的道:“請問先生來自何方?姓氏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