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頭猛虎好像也感受到了即將到來的分離時刻。一路跟著四人,走到了森林的入口,看見了久違的北極天柱。這一走,就是四天的光景。
最後,柯兒喝止了還想繼續跟著的虎群。寶兒的通靈,再一次讓蕭笙感覺到震驚。隻見寶兒用碩大的頭蹭了蹭柯兒,有用長滿白色倒鉤的舌頭舔了舔柯兒的臉蛋。一聲含義複雜的虎嘯,帶著眾虎,朝著密林深處奔去。
繞過北極天柱的時候,蕭笙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一班弟兄。就仔細留意了附近有沒有出現樊雷的影子。卻見北極天柱依舊在空曠的空間之中矗立著。石柱上麵頑強的小鬆,已經是煥發出了讓人十分喜愛的嫩綠。
蕭笙案子裏鬆了一口氣,如果這個時候,眾將就像是在機場圍堵明星的追星族一樣,一擁而上的圍住自己。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和慕容涉歸解釋不說,還要費一些周章擺脫這些人了。
路上無話,幾個人扮成遊商模樣,曉行夜宿,饑餐渴飲。再加上鐵奎對道路極為熟悉,腳程到也不慢,越往南走,人煙越稠密。零星的幾個村鎮散落在一條大陸之上。炊煙嫋嫋,村民牽牛荷鋤,日子到也安寧。但是村民臉上的那種愁苦,卻是全部掛在臉上。
柯兒的心情似乎是好了很多,可能是本來的少年心性的緣故吧。一路上就像是一隻在花叢之中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樣。對什麼都十分的好奇。看見了眼前的場景,心細的柯兒突然咦了一聲。
“咦?這裏怎麼全部都是老弱婦孺啊?你看那個牽牛的爺爺,背都駝了。”
鐵奎呲了呲牙,抹了一把臉上如鋼刷一般的胡子,道:“小丫頭,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地界是康宇國。北方的諸侯國一般都好戰。這個村子裏麵的男丁,可能都盡數參軍了吧。”
柯兒閃動著大眼睛,問道:“都參軍了?那他們參軍的地方一定是一個很好玩的去處,連自己的夫人和孩子都不要了。”
蕭笙聽到柯兒這句話,頓時在心底湧上了一絲的苦澀。看來,柯兒的父親拋棄妻子,這件事在柯兒的心裏留下了難以彌合的傷口。
鐵奎仿佛是故意一樣,道:“哪有那麼好玩啊?那可是戰場,一刀下去,人就給剁成兩節了。”說著,還做了一個單手向下切的手勢。
單純的柯兒似乎是想象到了那種害人的場麵,忙走了幾步,緊緊的抱住了蕭笙的胳膊,似乎這樣的話,才有一些安全感,但是還不忘狠狠的瞪一眼鐵奎。
又如此走了將近一天,天色已經晚了,前麵的大路之上,赫然出現了一塊石碑。雖說是石碑,還不如說就是一塊柱形的石頭而已。隻是一麵被削平了,上麵刻著幾個字,也是粗陋無比,上麵寫著:赫舍國界。
蕭笙不由的吐了一口氣,道:“不是吧。我們剛走了不到一天,就已經走到了別的國家了麼?”
鐵奎仿佛已經是見怪不怪了,道:“這算什麼啊。現在整個天下,像這樣的小國,多如牛毛,城池不足幾畝,人口不足幾千,就可能是一個國家。若放在富庶一些的地方,還算是相安無事。倘若在苦寒之地,國家和國家隻間,就會為了少得可憐的糧食刀兵相見。有些國家滅了,又複國,然後又被滅了。”
正說話間,前麵的大路上,突然出現了一道關卡。關卡就是用粗大的幾根木樁胡亂的捆在了一起。木樁的尖端被削的尖尖的。赫然橫在了路上。
關卡的後麵,原本打盹的幾個士兵模樣的人,立刻就警覺了起來。將手裏的長矛端了起來。瞪著眼睛對蕭笙等人喊道:“什麼人!報上你們的名字和身份。”
鐵奎是大將軍,自有八麵威風。搶上一步,站在眾人的麵前,聲若洪鍾,道:“我們是趕路的行人,快快放行。”
“放屁,有你們這樣趕路的行人嗎?我看你身高馬大,還帶著兵刃。不是強盜,就是奸細!”
“放你娘的屁!”鐵奎罵道,:“快快放我們過去!”
蕭笙走了幾步,拍了拍鐵奎的肩膀,示意鐵奎先不要說話。就像是晚歸的學生和宿舍管理大爺說話一樣。道:“軍爺,我們都是生意人,我們路過,真的有急事!勞煩通融一下。有勞了有勞了。”
這個時候,一個翹著老鼠胡子,滿臉猥瑣的隊長眼睛一轉,陰陽怪氣的虎著臉道:“依我看,你們幾個身份不明,一看就知道是鄰國的奸細,不許進城,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