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也沒有理會鐵奎的心思,隻是挨著莫容涉歸坐了,莫容涉歸盯著鐵奎,好像是思量了許久,但是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父皇如何了?”
聽到莫容涉歸問這個,鐵奎麵色一灰,剛剛那種重逢的激動無比的心情,已然是衝散了不少。隻見鐵奎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道:“大王的身體還算是硬朗。畢竟年逾花甲,能有這幅身子骨,也算是福氣了。”
莫容涉歸的臉上不喜不怒。又淡淡的問:“那我的那個哥哥,慕容德呢?”
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莫容涉歸的臉上,明顯的顯露出一絲的煞氣。宛若初冬的大地,一層薄霜漸漸的爬上了莫容涉歸的精致白皙的臉上。
鐵奎先是被唬的一顫,接著就是緊緊的握著自己的雙手,滿臉漲紅,與莫容涉歸不同的是,鐵奎的臉上,竟浮現出一絲的憤恨。
隻見鐵奎吐了一口唾沫,忿聲道:“哼!莫容德當真是無恥之極!當年他買通末將,意圖加害於殿下,於是末將徹夜快馬,星夜送殿下出城。自此以後,慕容德一心想要除掉我,但是奈何他沒有我的把柄,他手下的那些渣渣們也都打不過我,可是慕容德沒少給我小鞋穿。”
蕭笙將一隻裝水的鹿皮囊遞給了鐵奎,鐵奎謝過,接過來仰天而飲。好像是在發泄胸中的憤恨。一口氣喝了半囊,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接著道:“現在麼,莫容德可謂是占盡了威風。朝野百官,有一半都是莫容德的人,現在已然是將大王給架空了。大王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出王宮半步了。”
莫容涉歸點點頭,示意他接著說下去,鐵奎是個粗人,本就不善於言辭,但是還算是說的很清楚。
蕭笙這才漸漸的知道了一些莫容涉歸背地裏的事情。
慕容涉歸背景,還真的不簡單,首先,就是慕容涉歸的這個“殿下”的含金量,和蕭笙的這個“殿下”相比的話,會高出很多。蕭笙也隻是東南小國的太子殿下,而這個慕容涉歸,則是中原乾元大國的太子,他慕容涉歸家的地盤,是梁國的幾十倍大,是這塊大陸上最大的一個國家。底氣自然是最足的了。
天下紛爭,基本上都是一郡一國,大大小小的國家多如牛毛,有的時候,不足一縣的地盤上,竟然存在兩個國家。國家之間雖然有一些摩擦,但是大多相安無事。
慕容涉歸的哥哥慕容德,篡了乾元王位,一時還不能把老天子如何,隻好將父親軟禁了起來,拉攏分化臣子,實在不臣服的就清洗疏遠用了不到一年的光景,就基本上控製了乾元國的政局。
慕容德是一個極其陰狠手辣之人,為人又陰狠乖張。架空天子之後,就開始著手自己的雄途偉業了。他要做的,就是將諸侯全部吞並。將所有的封地收回到中央。
蕭笙看來,這樣的做法本沒有錯,也是曆史發展的必然。就像是大名鼎鼎的秦始皇。國家大統,王朝方可強盛。
可是大皇子慕容德卻不是那塊製世的材料,根本沒有那麼大的謀略。他這麼做,隻是為了滿足他好戰的本性。於是做起事來毫無章法,通常都是毫無理由的出兵打趙王,之後又教唆著南留王去攻打北魏王。
這樣一來,本來相安無事的世界,就像是炸了鍋一樣,小國都是人人自危,距離乾元國遠的,厲兵秣馬積極備戰,而乾元周邊的幾個小國,胳膊扭不過大腿,隻好向乾元朝貢,以求自己的一時之安。
用鐵奎的話來說,現在的華夏,就像是一個躁動的蜂箱,所有的大小蜜蜂全部都在嗡嗡的振翅,就等一個導火索。時機到了,這些躁動不安的狂蜂就會將整個蜂巢給掀翻掉。
慕容涉歸邊聽邊點頭,隨機長歎一聲,笑道:“我的這個哥哥,還真的要把天下攪得大亂呢。”
慕容涉歸站了起來。眺望著遠方湛藍無比的天空,隻見一輪紅日正升到頭頂。但是太陽似乎還是太過遙遠了,雖然依舊奮力的散發著它的熱量和光芒,但是人們身上依舊是十分寒冷。
慕容涉歸咬了咬牙,對蕭笙道:“我已經躲得夠久了,不想再躲下去了。蕭笙,隨我出山,助我鎮平這躁動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