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的意識,完全是以前的那個世界培養出來的意識,甚至是記憶。
突然,一個詞語撞進了蕭笙的腦海,蕭笙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多這個普通到極點的詞語,產生這麼大的感觸,這個詞就是---自由!
就像是一口銅鑄的大鍾,被一截粗壯的鍾錘狠狠得撞了一下,蕭笙的腦海似乎被這個詞語狠狠得震了一下,對了,老子要的就是自由,什麼封印啦,什麼恐怖啦,或者是什麼天下蒼生的責任啦,這些都與老子何幹?老子要的就是自由!
想到了這裏,蕭笙也就釋然了,抬起頭,道:“不論如何,我也是要下山的,從此浪跡天涯,逍遙自在,你有什麼剝離的方法,就趕緊動手吧!”
清濁看見蕭笙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於是鬆了一口氣,微笑著頷首。然後照著蕭笙輕輕的揮了揮手,蕭笙就感覺自己的血管裏麵的鮮血,好像是凝結了一般,竟然流速慢了下來,像是一條河麵很寬的大河,裏麵的水流緩緩的流過。蕭笙就感覺自己好像是泡在溫度適宜的浴缸之中。眼皮越來越重,竟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個外地香甜,蕭笙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總是隱約的看見,一個渾身火焰的高大的身影,頭上還長著短角。似乎是在招呼蕭笙過去。等到蕭笙跑到了近前的時候,這個身影又會一下子掠出去很遠。
此刻的清濁,也是吃力的很。清濁的神識。已經在蕭笙的意識空間之中,冥思苦想了很久。似乎還是沒有拿定主意,該怎麼處理眼前這件棘手的事情。
片刻之後,清濁好像是下了決心,眼神裏飄出了一絲決然,緩緩的抬起手,掌心裏麵,一道紫色的光芒迸發而出,緩緩的滲入到了蕭笙的意識空間。
一片混沌一般的景象,突然又變得清明了起來。在半空之中,好像是懸浮著什麼紅色的東西,此物煩著血色,紅慘慘的,似乎要滴出血來一樣,竟然像是一枚臉盆大小的成色十足的雞血石。
這就是十幾年前,封印在蕭笙體內的冥君的神識了。清濁看見了眼前的場景之後,突然吸了一口冷氣。
隻見冥君的神識表麵,竟然生出了無數猶如觸須一眼的觸手。竟然像是大樹的龐大的根係一樣,深深的侵入到了蕭笙的意識之中。盤根錯節。最細微的地方,竟然是沒有辦法分辨。
清濁震驚之餘,忍不住暗自慶幸。還好,派了玄陽下山,自幼守在蕭笙的身邊。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事事督導。簫聲的心智還算在正途之上。倘若蕭笙心存邪念的話,著一絲絲的邪念便成了灌溉冥君神識的源泉,遲早有一天,冥君的神識覺醒,占據了蕭笙的身體,那麼,六界恐怕又要陷入到無比的恐怖之中了。
清濁手裏的光芒正如兩把利劍一樣,撥弄著盤根錯節的根須。但是這些根須,實在是像一團亂麻。沒有什麼頭緒,清濁僅僅割斷了兩根觸須,就已經滿頭大汗了。
清濁微微的喘息著,片刻之後,眼神裏突然傳出了一絲決然,突然朗聲的道:“不破不立,有大亂方有大治!”
說著,暗道一聲:“蕭笙,可能有一點疼,忍住了!!”然後霍的站了起來。手掌裏麵的光芒不斷的湧出,竟然像是一柄利刃,狠狠得向著這錯綜複雜的根係就挖了過去。
對,不是砍,也不是割,而是挖。
要說這清濁下手也是夠黑的了,每一次這麼挖下去,都會將蕭笙的意識空間裏挖走一塊。
此刻的蕭笙,已經被慕容涉歸抬到了清濁的洞府之中,在一個寒冰玉床上麵躺著。慕容涉歸已經在旁邊入定了。
原本還老老實實的在寒冰玉床躺著的蕭笙,突然像是被電擊了一樣。竟然毫無征兆的抽搐了起來。看上去竟然像是剛剛撈出水的蝦米。在晶瑩剔透的寒玉床上蜷成一團。
慕容涉歸原本已經入定了。蕭笙的反應也將他嚇了一跳。隻見蕭笙冷汗直流,張開了大嘴,好像是想喊出聲音,但是隻聽一陣沙啞的類似於破風箱的聲音。
慕容涉歸眉頭一擰。伸出手去,覆蓋在蕭笙的額頭上,心念一動,就想用自己的神念安撫蕭笙。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非常狼狽的聲音傳來。
“要不想這個家夥死的話,老老實實的呆著。別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