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涉歸好像完全沒有聽見李修德的話,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蕭笙畢竟是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教育下的四好青年,認真的向李修德道了謝。
李修德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雪線的時候,站住了腳步,不再向前走一步了,慕容涉歸隻是緩下了腳步,清冷的道:“還不快走麼?”
蕭笙這才轉過身來,快步跟進了慕容涉歸,這才不解的問道:“我說老大!你這麼牛逼,鬥敗了這些人,之後有機會覲見清字輩的老真人,為什麼要帶上我啊?”
莫容涉歸的聲音在這純白色的雪頂之上,顯得十分的縹緲,讓人不由的心馳神往,慕容涉歸道:“你不是一個適合清心修道的人,與其在這裏憋屈著,倒不如隨我下山去。”
蕭笙聽慕容涉歸這麼說,心中不由的一喜,拍著自己的大腿,道:“哎呀,還真叫你說準了,我在這仙劍宗之上,沒有一天是快活的,倒不如就此下山去來的自在一些。”
慕容涉歸也不再理蕭笙,隻是在前麵走著,這裏麵隻有一條棧道,所以沒有人帶路,也不擔心會迷路。兩個人一前一後,在滿是薄雪的棧道上麵走著。
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兩個人便走到了棧道的盡頭,盡頭已經不是懸崖了,而是整個玉柱峰的雪頂。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這裏好像是被造物主遺落的世界一樣,除了白色,一點其他的顏色都沒有。
這個時候,慕容涉歸的臉色終於不再是死水一片,在他的眼神之中,蕭笙似乎是看見了渴望的光芒。慕容涉歸隻是站在了平台的邊緣,隻見他居然恭恭敬敬的躬身抱拳,朗聲的道:“仙劍宗弟子慕容涉歸,蕭笙拜見仙人。”
一片的寂靜,在雪頂之上,根本就聽不見任何一絲的聲音,隻聽見雪花簌簌的飄落的聲音,還有遠處無界之地上麵傳來的呼呼的風聲。
蕭笙雙手抄著袖子,縮著脖子,看著周圍的環境,心道:“這仙劍宗的老怪物,不是快要羽化登仙了嗎,怎麼還這麼大的臭架子?”
慕容涉歸的表情依舊十分的恭敬,這讓蕭笙覺得十分陌生,因為自從認識了這個人的時候,這個人就是永遠的清孤高傲,就算是在廣場上,一堆仙劍宗的頭頭腦腦盯著他的時候,這個家夥那股睥睨天下的勁頭,也是足能讓人感歎的了。
也不知道是過去了多久,蕭笙感覺自己在雪地裏麵站著的雙腳都有一些麻木了,可是慕容涉歸還是雷打不動的,以一種非常恭敬的姿態在雪地裏站著。
蕭笙可是不幹了,心說自己又不是仙劍宗的門徒,也不用給這些老家夥麵子,於是扯開嗓門吼道:“喂,難道你是想睡一個中午覺才出來見我們嗎?難道這仙劍宗的人都是這麼為老不尊嗎?”
還沒等慕容涉歸出言阻止,眼前的景色突然就變了,蕭笙就感覺自己眼前的一切扭曲了起來,好像是一根看不見的攪拌棒,輕輕的攪動了山頂的空氣,蕭笙就感覺自己的胸口一陣的發悶,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慕容涉歸也是麵色難看,臉色十分的蒼白,但是他的忍耐力要比蕭笙強的太多了,多年在思過崖上麵的苦修,竟然隱隱的在和這個力場進行著抗爭。
蕭笙覺得自己的肺部都被狠狠的擠壓著,喘不過氣來,那種感覺就像是快要窒息了一樣,蕭笙麵色痛苦,心裏頭腹誹不已,心說這仙劍宗的真人,也就是這麼一點氣度了。
片刻之後,不適的感覺才漸漸的消失,蕭笙已經是滿頭大汗了,他抬起頭,看見了遠處的空地之上,赫然站著一位道人,可能是自己剛剛收到了內傷的緣故,所以看得不是十分的真切。這個時候,隻聽見前麵一個聲音悠悠的道:“我難道很老麼?”
這句話,蕭笙聽得真真切切,聽聲音,好像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這個聲音並不十分的蒼老,聽上去,似乎是隻有三十幾歲的年紀,清朗之中,似乎還帶著一些媚態,蕭笙揉了揉揉眼睛看去,竟然沒有分辨出眼前的這個家夥,是男人還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