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爾白蹙了蹙眉,擔憂道:“是藥三分毒,雖然忘憂香是調香之用,但用多了還是有毒的,靳先生還是慎重一點。”
中年法師苦笑了一下:“謝謝莫爾白姑娘的提醒,我會有分寸的。”
說完,提著藥轉身離開,踏出門時若有似無的朝如意這邊瞟了一眼,如意一驚,手裏的茶杯差點掉了下去。
直到那個人徹底走遠之後,如意疑惑的問莫爾白,說話時間,還不時地向門外望了一眼:“剛才那個男人是誰呀?”
莫爾白問:“你是說剛才抓藥的那根中年男人?”
如意點了點頭。
“他是城南成仁私塾的靳先生,為人低調老實,博學多才,很受私塾裏弟子的喜愛,我曾有幸聽他授過課,授課方式與其他先生截然不同,總是講一些離奇詭異,卻又動聽迷人的故事。”
莫爾白停下手裏的動作一臉仰慕的表情,轉而卻又變成了同情,讓如意好生疑惑。
她歎氣道:“靳先生也是個可憐人,家裏有個精神失常的夫人,記憶總是在過去和現在之間交替出現,時不時就會發瘋,也真是苦了靳先生,為了能讓他的妻子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就隔段時期來買一些忘憂香,讓她夫人忘掉一部分記憶。”
“記憶錯亂?”這是什麼怪病?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莫爾白點了點頭:“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曾提議他帶夫人前來看大夫,可被他拒絕,他說他夫人最怕見陌生了,一碰到陌生人病情反而會更加嚴重,治病就醫是我們作為大夫的本職,但就病者是否願意選擇就醫卻是他們的權利,我們也沒辦法。”
如意喃喃道:“真是個奇怪的人。”
兩個時辰之後,如大夫從將軍府回來了,她看到如意坐在大堂邊的桌子旁發愣,走了過去,冷冷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聽到聲音,如意連忙站了起來:“我想讓你救姐姐。”
如大夫疑惑道:“她不是沒什麼大礙嗎?”
“她身體是沒事,但他的心卻血流不止,我知道你醫術高超,天底下的疑難雜症沒有你治不好的,請你救救姐姐。”
如大夫自然明白她話中所之,端起茶杯抿了口,沉聲道:“她的身體本就不可能懷孕,能有那個孩子已是上前的恩賜,如果還想有個孩子,怕機會渺茫,就算吃再多的藥,也不可能了。”
如意震住了,不可置否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會再有,姐姐和姐夫還那麼年輕,你在騙我,對不對……”
如大夫看了她一眼,微不可及的歎了口氣,淡淡道:“我沒有騙你,那個孩子是我幫她得來,她的情況我比誰都清楚。”
如意感覺自己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突然被如大夫又當頭潑了一盆涼水,那股透徹心肺的冷,讓她整個人都麻木了。
沒有辦法?怎麼會沒有辦法?她是醫術高超的如大夫,沒有她看不好的病,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