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慘了吧,沒有一寸肌膚是完好的。”葉明明不適的轉身,感覺胃像被人捏了一下,哇哇幹嘔了起來。
“血還在流,賤人快去找些能止血的草藥來。”如意看了眼葉明明,伸手撕扯下不遠處一段垂吊在眼前的紗幔,笨拙的幫他包紮了下傷口,但傷口太深,沒有止血藥和止疼藥很可能發炎。
“我這就去找。”葉明明用餘光看了眼幾乎變成血人的南宮離子,疾步離開。
如意找了些清水幫南宮離子擦拭身上和臉上的血垢,輕輕把被血液凝固住的頭發撥到耳後,露出一張棱角分明、俊朗無比的容顏,烏黑的睫毛猶如彎轉的河流,眼睛緊閉,狹長的眼角微挑,或許他命中注定要成為獵國的王,有著一副天生的龍眼鳳珠。
盡管依然昏迷著,但還是能看到他臉上一貫的不苟言笑和冷酷漠然,似是經曆了太多戰場上的生死離別,血肉橫飛,人情冷漠,略顯滄桑卻又帶著隱忍的倦怠。
他的手指緊握,青灰色的筋骨隱隱暴起,就算是昏迷也處在全身戒備的狀態,也不知這一路走來他遭遇了多少追殺和凶險,在多少個沉睡中驚醒。
生存的價值就是活著,而活著是為了更好地好著。
南宮離子他隻是單純的生存著,活著對他來說太累,因為肩負的太多,承受的也太多。
獵國在九州七國中的地位,是南宮離子用生命拚下來的,但他雖得到了南宮曲子的賞識和眾人的崇拜,可卻失去了活著的價值,手足之情變成了刀劍相向,安穩度日變成了躲避追殺,這樣的他是悲哀的,是需要人陪伴的。
突然,南宮離子握緊長拳的手緊緊地抓住了如意的手,炙熱而滾燙,如意的手被他握的有些發痛,皺眉使勁的想要拽出來,卻怎麼也拽不出來。
昏迷了手上還這麼有勁,可是怎麼這麼燙?
“啊!好燙。”
如意用另一隻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可能是傷口發炎了,葉明明出去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回來,這眼看著距離聖都不遠了,熟門熟路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別……別離開,留下來,不要……”可能發燒過了頭,南宮離子開始喃喃說起了胡話,握著如意的手越發緊了,生怕一鬆手就會消失掉。
如意拍了拍他的手:“別擔心,我不會離開的。”
或許有了如意的安慰,南宮離子安靜了下來,皺起的眉宇山峰般扶也扶不平,不知在他在夢裏遇到了什麼樣的傷心離別,就連他這種在戰場中爬出來的人也會憂鬱,難過。
“上次你將藍玉狐吊墜交給我幫你保管,說是有緣他日再來討要,如今是該還給你了。”
如意拽下脖頸處的藍玉狐吊墜,淡淡清冷如泉水般溫潤的舒適落在南宮離子手中,他緊握住如意手的手送了開,複又握緊了吊墜,就連緊緊皺起的眉宇平展了下去,喃喃囈語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