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為是在依賴這個爐鼎存活下去,可當得知有別的女人為他奮不顧身時,自己竟然失去了理智,直到那刻,她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愛上這個孩子。
這怎麼可以?
他是個凡人,還是個十來歲的孩子,而自己已是幾千歲的老的掉牙的陰鬼,異類的分別,年齡的差距,都像鴻溝隔在了他們之間。
他們之間又怎麼可能會有結果呢?
那夜之後,宋亦明連著數日都沒有再出現過,他覺得自己無處可去了,但腳下卻還不忘四處打聽誰家有久病不起,或命不久矣的將死之人。
他知道千鬆是在利用自己,可自己卻忘不掉這些,牢牢的刻在了腦海中,生怕她又餓著。
可是她對自己的依賴不是愛上,而隻是利用,那種絕望的悲涼,濃濃的縈繞著他的心房。
他開始墮落,整日足不出戶,就連爹娘也以為他生病了,請了大夫給他診治,可是心病還須心藥醫,大夫也無能為力。
如意每日都會出現在他床頭,笑臉明朗,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有一瞬竟出現了錯覺,以為是她來看自己。
他不想傷害如意,又或許因為千鬆心裏空落落的,經不住如意的軟磨硬泡就和她遊山玩水,隻希望自己能盡快好起來,忘掉那段本不該有的迷戀。
多日不見宋亦明出現了,千鬆開始變得有些焦急,以前他總是會黏著自己,她以為他離開了還會回來,可是她等了好久,他沒有再回來,聽到的卻是他和那個女人的出雙入對。
這時,她才明白,她是真的愛上了,她嫉妒猖獗的想要占有。
如意的攻勢越來越猛,千鬆感覺有把飛馳而來的利劍距離她的胸口越來越近,那種刀刃懸在頭上的感覺讓她有些焦躁不安,開始變得疑神疑鬼,曾不顧危險潛入如意酒樓想要殺了如意,結果誤殺了一個下人,人到倒黴時,喝涼水都塞牙,剛巧不巧碰到了來如意酒樓辦辦差的趙公公,一番打鬥後她被趙公公的裂魂刀所傷。
知道有人闖進如意酒樓刺殺如意的事情後,宋亦明就知道了是她所為。
心裏有一瞬的激動和興奮,她能如此做,按說明她心裏有自己。
隻是,她不應該,她答應過自己不會再殺人的。
千鬆隨便抓了個男人在別苑吸食欲念療傷時,宋亦明氣勢洶洶的衝進來,二話沒說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質疑道:“你瘋了,為什麼要殺她?”
定眼一看地上還有具屍體,她竟然又開始殺了人,一時憤怒,宋亦明眼睛已經發紅,指著那具屍體:“你真是惡性不改的吃人惡魔。”
千鬆愣了一下,自己受了重傷他不關心,反而責問她為什麼要殺如意,他不是想要他自己給她嗎?怎麼,如今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就忘了嗎?
還是在他的眼裏,那晚隻不過是他一時興起,孩子般的想要得到,得不到之後就索性不要了嗎?
她有些哭笑不得,卻早已淚眼盈眶,從胯下男人的身上起來,眉宇間是濃濃的失望:“我本就是吃人的惡鬼,要不是當初我一時手軟,你早就成了我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