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還是有些地方他弄不明白。
第一,他的修為不過是元徒四級,能越階戰鬥也是因為詭異的元力,想要殺他,為什麼不派方家強者前來,而偏讓一些小輩來對付他,還那麼麻煩地設下這個局?
第二,為什麼是他?他自認為,自己除了元力比較特殊以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會引來方氏這樣的大家族的殺機。哦,瞳色也除外。
楚銘捏了捏有些發痛的額角,有太多的地方沒有想通,但是他卻隱隱發現了一件事:方氏似乎不願意和自己有所牽扯。
嘴角噙上一絲冷笑,楚銘一字一句地道:“我楚銘此生和方家,不死不休!”
同時偏頭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弓。這弓是他一天前從一個已經死去之人的手中拿到的,那人死在了暴狂象的長牙之下,身體在暴狂象的重蹄之下殘破不堪,但是這把弓卻依舊完好,可見其不一般之處。
楚銘一眼就看到了弓上一條細細的裂痕,心中頓時對此弓更滿意了!
由於他的元力實在過於霸道,每每隻射一箭,手中的弓就報廢了,但是見此弓的模樣,大概還能發五六箭,這讓楚銘怎麼不歡喜!
他想了想,再次翻看了一下此弓,一般而言,若是一名器者對自己所製之物極為滿意,都會在其上留下自己專屬的標記,還會刻下那物的名字。
器者,天啟大陸上最尊貴的職業,盡管有些器者的元力等級並不高,但卻能製作出高等級之人所使用的武器。
想成為一名器者,需要的條件很苛刻,楚銘雖然不知道需要哪些條件,但天啟極為慘淡的器者數量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問題!
楚銘突然想到一個奇怪的現象,天啟大陸門派林立,數量何止萬千,但是,好像沒有專屬於器者的門派!天下的器者基本是分散依附於各宗派。
不可能是因為器者數量太少!楚銘心想,然後搖搖頭,將跑偏了的心思拉回來。
按道理來說,他手中之弓,應該算是極為出色的作品,但是再一次的查看清楚地展示了一個事實:此弓上沒有任何刻印!
給它取個名字吧。這個念頭一跳出來就被楚銘堅決否定了,此弓最多隻能容許他再發六箭,六箭之後,或許不到六箭,它便會破碎,但楚銘能熬過這個困局!可是,若是給它取了名字,便意味著他們間有了羈絆,那樣的話,楚銘定不會放任它破碎,卻熬不過這個困局!
楚銘始終覺得,生命是最重要的,所以在他心裏,沒有什麼東西是不能舍棄的,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解決的。
哪怕隻是為了替徐伯報仇,他都得好好地留著自己這條命。
他垂下手,感受到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正以極快的速度靠近他,突然抿唇一笑,如三月暖陽,輕柔漫過心尖,而抬眼時,清冷的眸子裏卻閃過一絲令人心悸的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