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們家的甄子是用竹子做的,您家鄉也是用竹甄子嗎?“明光笑著追問起來。
潤兔娘搶著回答:”是啊,是啊,我們那地方都用竹子做甄子,煮出來的飯有那竹香味,好吃著哪。“
她的話裏含有明顯的自豪。
於是幾個人便從竹甄子說起,沒一會兒,話題就扯到了潤兔爹娘的家鄉宜郡去了。
雲霞和明光本來就存著打探他們家鄉的情況的心,所以兩人有意無意的把話題圍繞在了這上麵,通過和潤兔爹娘的交談,倒也了解了不少宜郡的情況。
許是說到家鄉,心中充滿思念和深情,潤兔爹娘的話匣子一打開,便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起初雲霞和明光都在靜靜的傾聽,但潤兔爹說到小時候在家鄉山間的生活,觸動了明光,產生了共鳴,明光與潤兔爹的交流就多了起來。
結果兩人都發現特別有共同語言,話投了機,聊起來就放鬆了許多。有些話題也就沒有顧慮了,都直接說了出來。
他們越說越興奮,讓雲霞和潤兔娘兩人幾乎插不上話,兩個女子隻得無奈的笑笑,幹脆自發形成小同盟,聊起了自己的話題。
房間裏討論得熱鬧非凡。那邊兩個男子以茶代酒,說得滿臉放光;這邊的雲霞和潤兔娘也不示弱,歡聲笑語不斷。
“大嬸,你們從南方來這裏,剛開始生活習慣嗎?”聊著聊著,雲霞關心起大嬸來。
潤兔娘搖搖頭說:“不瞞雲霞小姐,剛開始真的不習慣哪。我們那兒濕潤,這裏幹燥,來的時候又是冬天,冷得牙齒打架,生個火爐在屋子裏吧,我和潤兔成天就感到身上癢,潤兔還經常流鼻血。”
長期生活在南方的人,猛然來到北方,對幹燥的氣候卻是不太適應。雲霞想起自己從南方到北方求學,也是適應了好一陣子才習慣的。
“我們宜郡雖然冬天也烤火爐,但都是拿在手裏和放在腳邊的小火爐。所以從沒有烤一晚上火,早上起來身上癢得鑽心的感覺。那時恨不得使勁抓撓,甚至想拿刀子來刮肉皮子。”潤兔娘回憶起當初,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聽大嬸的意思,你們也是沒有怎麼準備就來了這裏,當初為什麼要背井離鄉呢?”
聰明的雲霞從大嬸話裏聽出了弦外之音,遂追問了她一句。
大嬸的笑容明顯就凝滯了,有淡淡的愁緒爬了上來,她垂下了眼皮,似乎在猶豫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雲霞沒有催她,靜靜地坐在旁邊,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調整得輕微了。但是雲霞心裏知道,這是問到大嬸的難處了。
她也肯定,大叔和大嬸有難言之隱。說與不說,就是大嬸的自由了。
此時,潤兔爹正與明光說到自己一旦沉迷在研究美食之中,家裏的事情都顧不上,全仗著潤兔娘和兄弟兩口兒打理,這麼些年,他們跟著自己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累,作為丈夫和長兄,自己這心裏實在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