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情不知所起
司徒婉楓將藏寶圖收好，回到禪房，在燈光下細細看著胤若。她撫了撫胤若皺著的眉，“到底是在什麼時候開始注意你的呢？也許是那日竹林一見。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剛開始見到你，你身著藍色胡服，俊俏的像個姑娘。眉宇間盡是淡薄世間的幽遠。你的笑顏是我從沒見過的安然。隻是沒料到，你的命原來這麼苦，年少被生母拋棄，曆經生死磨難。成年波折複國，一輩子的榮辱都和你的出身緊緊相連。你是要背負這些走一輩子的人。”
“婉楓，你願意和我一起去複國麼？”胤若睜開雙眼，抓住了在他眉間拂過的手，婉楓沒想到胤若突然醒來，一陣臉紅，想收回去的手被胤若攥的更緊，胤若目光溫柔又像是帶著星星點點的火焰，婉楓看著胤若這種需要安慰的神情，更難是以拒絕。她歎了口氣道，“胤若。我是羅刹鑒的人，我們從小就為了複仇而活。八歲那年，我妹妹被襲擊突厥的唐朝士兵擄走，她奮力掙紮，那人將她從馬上扔了下來，摔斷了雙腿。我親眼看到我們隋朝宗族的男子被李靖大軍綁起來一個一個的殺死！我們沒有做任何事，隻想過安逸的草原生活，可唐朝依然猜忌，就算我們逃到天涯海角，他們也是如坐針氈！我們越是不反抗，死的越快。我喜歡你，我想和你一起去做你想做的事。可是我早有其他任務要去完成。你還記得你想救的那些女孩麼？她們沒死，隻是被養在羅刹鑒裏的聽雨軒，朝習歌，晚練舞。根據資質被訓練成歌姬、舞妓。學成之時就被送往長安和洛陽，作為我們的耳目。我，這次送你去長安後就可能隨機被分配到教坊、外戚或是貴族的府邸。隻待時機成熟，伺機而動，殺了那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李世民。”
胤若的目光暗了下來，“一個王朝的覆滅，要有多少人因此而受到波折。複國這個決定，又要有多少白骨為之鋪墊。”
“勝者為王，自當名留千古。敗者為寇，隻能任人宰割。我既然有命活在這世上，再也不能糊裏糊塗由他人做主。所有唐朝欠我們的我都要一件一件的討回來。胤若，你身負大任，日後想見不知何年。這是安陽公主給你的藏寶圖，你收好。”
“我娘……她……”胤若不解，婉楓道，“世上哪有不愛孩兒的娘親，隻可惜，她身為隋朝公主，她有自己的身份和角色，很多事由不得她。她還是愛你的，我看到她背著我們流淚。聽剛才送飯的靜音說，咱們來時看到的那棵係滿紅繩的檀木，是公主每日為你祈福所綁。”
“我想見我娘。”胤若掙紮著想起身，婉楓製止，“明日吧，你先吃飯休息，養好身體，別讓公主擔憂。”
“也好。”胤若用過飯就躺下休息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