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國仇家恨事難休(1 / 1)

諾大的閣內有一女子獨坐在圓椅上手抱琵琶,麵朝窗外,珠簾隱像,一頭白發,窗外竹影悠悠蕩蕩,燈光晦暗不明遮住了女子的容顏。琵琶聲響起,悲哀淒婉的曲調中帶著憤恨不平。指尖飛快,樂聲似珠盤灑落,又如殺場廝殺。一聲聲離殤之奏,哀怨英雄早逝,魂斷滄海。夜風陣陣,淒楚涼寒之感撲麵而來,縷縷牡丹的清幽恐怕也解不開這琵琶曲的濃愁。

“胤若,你來了。”那女子聲音溫婉,她放下琵琶,細白的玉臂緩緩挑開珠簾,每走一步環佩聲鳴。

“紫虛道長,告訴過你,莫要涉身江湖,方可平安一世,那你為什麼還要來這羅刹鑒?”

“人活於世,不是隻顧自己。朋友有難,我自當鼎力相助。世上最痛苦莫非白發人送黑發人。放了那些可憐的女孩子吧,那些不老仙丹都是無用的。”

“說得好,你有情有義!連萍水相逢的老人都肯相助,幾次差點身死羅刹鑒。那我有一世間最苦之事想告訴你,不知你可敢聽?”

“宮主但說無妨。”

“一代帝王勵精圖治,他在位期間修建大運河,營造東都洛陽,開疆擴土,暢通絲路,開科舉,三征高句麗。卻死於非命。是否可泣?”

“確是可泣。”

“帝王之妻不思複國,反而去逆臣賊子之巢安享晚年,是否可悲?”

“確是可悲。”

“帝王之女,不能守住孩兒性命,家國大義之間,甘選大義!不知那孩兒尚且十歲,身為皇孫,草芥之命,胤若公子認為是否可憐?”

“孩子年歲尚小,稚幼懵懂,何罪之有?若因此而死,最為可憐。”

“你就是隋煬帝之孫,南陽公主之子,那個你口中最為可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