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啊,不該問的,小屁孩兒別亂問。”
黑衣男子揉揉淩鋒的頭發,微微笑著說道。
小屁孩兒---淩鋒現在的確是小屁孩兒。
淩鋒本來想要跳腳,突然想到了這個事實,於是默默後退了兩步,直到確定黑衣男子的魔爪不會荼毒他的頭發,才幽幽說道:“你直接說你能說什麼吧。”
能說什麼---黑衣男子詭異的沉默了一下,然後發現自己真沒什麼能說的。
“隻能怪你自己太弱啊,乖徒弟。”
於是他摸摸鼻子,把責任全部推卸到了自己徒弟身上。
很明顯知道自己師傅是什麼德行的淩鋒搖搖頭,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不然,小寧子,我把這靈藥之森給你如何?”
“你就是很多年前來這裏的兩位大能之一?”
淩鋒驚訝道。
“那另外一個人是誰?”
原諒這孩子吧,這孩子想聽他師傅的八卦想瘋了。想的連他師傅要把靈藥之森給他這等好事都忽略了過去。
要知道以他師傅這樣的德行卻偏偏守身如玉,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實在詭異的緊呢。
果然,黑衣男子,淩鋒的師傅,臉色變了一變。
隨之,他沉默了。
淩鋒見狀也不願多問,用小拳頭碰了碰黑衣男子的腰。
他其實想碰肩膀的。o(╯□╰)o黑衣男子的笑容在淩鋒的“懂事兒”下變得更為苦澀,良久,他吐出一句話:“那個人,是墨染的母親。”
淩鋒一瞬間讀懂了黑衣男子在墨染出現時的表情。
自己愛的人愛上了其他人,結婚生子,最後死亡,還把女兒,那個自己所愛的人與自己情敵的女兒,托付給了自己---師傅好可憐,嚶嚶。
好吧,回到正題,這些都是淩鋒的腦補。
“墨染九江亦淡然,卿生一夢吾自安。
芸芸沉浮誰能管,書罷評罷卷朱丹。”
黑衣男子緩緩吟出這四句詩,聲音竟都不自覺的打了顫。
“墨卿芸?寫出這樣的詩,這人應當很--殘暴吧?”
想了許久,淩鋒才想出這麼一個詞來。
這是首藏頭詩,藏墨卿芸書四個字。頷聯說卿生一夢吾自安,豈不正是說她就不拿別人的命當命?但這詩寫的卻又看不出半點血腥。這會是個怎樣的人呢?
黑衣男子冷笑一聲,聲音似嘲似諷:“她這麼寫不過安慰她自己罷了,明明是個最看不得殺戮的,明明是個最重情義的,卻偏偏把自己逼成英落宗主,偏偏--”
偏偏對我這般絕情。他最終沒說出來。
淩鋒這是第一次看見師傅失態,看見師傅近乎帶淚的去追憶誰,一時心下也不是滋味起來。
為了轉移話題,他終於想起,師傅要把靈藥之森給他。
這孩子終於想到正題上了---伸出一根細嫩的小指頭,淩鋒點點黑衣男子的腰:“師傅,你不是說要把靈藥之森給我麼?”
黑衣男子深吸一口氣,斂斂情緒,衝淩鋒笑笑。
“靈藥之森其實是一片虛無的空間,與你劍中的空間一樣。”
劍中的空間---等一下!
淩鋒冷笑一聲:“師傅,這劍分明是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