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讓紫玉蘿肯定了對方靈武兼修之士的身份,且其武修比靈修更強,更加得心應手,不由心中發涼,更是竭盡全力展開身法,想要與其拉開距離。然而,對方的靈鞭卻如跗骨之蛆,讓她避無可避,屢逢險境。
為了此次戰鬥,她取出了自己最珍貴的防禦軟甲。這件軟甲曾是某個教派為換一個珍惜靈藥而付出的代價。也幸好有此軟甲,才讓她避免了許多定局般的傷勢。然而,實力的差距卻並不是一件甲衣可以彌補的。僅僅數個回合,她便已傷痕累累,狼狽不堪。
風淩鬆從來沒有擔心過紫玉蘿有反敗為勝的機會,他隻是麵帶笑意地觀賞著她的狼狽不堪,腦中想象著對方被製服後任自己蹂躪的情形。
“女人就是女人,連術法的形態都隻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朵。”他看著紫玉蘿依舊不停施放著那些一出現便被擊散的花型靈術,不由鄙夷地笑道,“以此態境大成,真是浪費了修煉的時間。”
戰鬥中的駱迪男子卻並未如風淩鬆一般蔑視這種形態,而是隱隱生出了異感。他在熾焰教嚴酷的環境下養成了極高的戰鬥直覺,這戰鬥直覺曾助他許多次脫離險境甚至反敗為勝。在他看來,一個態境大成之人,選用花朵作為術法之態,絕不可能隻是好看而已。於是,他的攻勢愈發淩厲起來,隻要盡快結束這場戰鬥,對方的所有花樣和後招都會失去作用。
擊散的花朵化作無數花瓣,飄落地上,被二人快速移動的步法踐踏,被衣擺帶起的勁風揚起,為整個戰場都染上了一層淒美之色,仿佛昭示著紫玉蘿紅顏薄命的結局。然而,就在紫玉蘿被駱迪男子突破防線的那一刻,一聲淒厲的嬌叱在大廳中回響了起來。
“祭魂·百花奪命!”
隨著這一聲嬌叱,所有的落英盡皆淩空而起,仿佛受到一股大力的牽引,如颶風般飛速旋轉起來,頓時將整個大廳淹沒。這一刻,它們已不再是花瓣,而是無數細小的飛刃,一閃間衝進了所有在場的生靈體內,包括一旁的風淩鬆。
風淩鬆大驚失色,急忙祭出兄長贈與他的法器,將其中的防禦型陣法激活出來。然而,一切來得太過突然,陣法尚未成型,便已有無數花瓣紮入了他的體內,連升起玉棺護魂之術的機會都沒有給他。劇痛瞬間襲遍他的全身,他感覺自己仿佛被什麼東西生生絞成了碎片,隨即便失去了知覺,魂飛魄散,當場斃命。
那駱迪男子因早有心理準備,及時做出了應對之法,沒被這突然的變化擊潰,隻負了些難以避免的輕傷。然而,他卻並未料到風淩鬆會被波及,想要救援已是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在自己麵前。他知道,若非他認定以快攻破萬計,不願浪費心思觀察分析,便不難看出問題所在。因為所有的靈術在擊潰後都會消散空中,隻有紫玉蘿的落花依然以花瓣的形態留在地上。但此時反思這些,顯然已沒了作用。
當一切平息下來之時,紫玉蘿倒在了地上。她的臉色一片慘白,顯然受了嚴重的魂傷。男子的靈鞭在此術升起的前一秒擊中了她的要害,雖有軟甲抵消了許多威能,卻也留下了難以挽回的傷勢。
“我承認,你這一招出乎了我的意料。”駱迪男子緩緩走近她的身前,蹲下身來,“但你可知,他若活著,你頂多受些屈辱。他死了,你的命也留不住了。”
“若要受他淩辱,我寧願去死。”紫玉蘿怎會不知自己今日難逃一死,神色間反而從容了許多。
“隻要活著,一切就還有希望。人死了,什麼都沒了。”這種信念支持著他在那殘酷的環境下一直活到現在。
“動手吧!”紫玉蘿不再多語,安然閉上了眼。對她來說,如今的結局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然而,她並沒有等到即將來臨的殺招,反而感覺到了一道靈術朝男子襲來。她詫異地睜開眼,卻並未看到其他人出現,隻有那駱迪男子,神色凝重地站在大廳之中。
方才的術法來得十分突然,讓他沒能以此判斷出它的來源。但他確定,來襲之人就在廳中,隻要自己稍一懈怠,便會被對方趁虛而入。他閉目打開魂視,無數靈須以其魂體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這靈須的數量和延展範圍與修為有著極大關聯,單從這一招,便不難看出此人修為的強悍。
紫玉蘿見狀,隱隱露出了憂色,她不知道來人究竟是誰,但她卻知道自己教中絕沒有修為能與此人媲美之人。而這樣的修為,即使在熾焰教中,也絕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這也正是隱藏身形的白嵐所意識到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