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可想過,兩顆心之間,若不能相互輝映,即使放在一起,也猶如相隔千裏。即使互相依靠,亦會覺得寂寞。”慕輕歌平靜地陳述到。
“你愛過一個人嗎?”白嵐輕聲問道。
慕輕歌神色一滯,沒有回答。
“如果日後,你真的愛上一個人,或許便會明白,感情並不像你想象中的那般簡單了。”白嵐從他的反應中看出了答案,“縱使是刻骨銘心的傷痛,也未必能夠讓人脫身。”
“若是如此,我倒是希望自己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慕輕歌淡然一笑,“何必要讓自己變得如此可悲。”
白嵐微微一笑,沒有答話,身形緩緩消失在了空氣之中。慕輕歌兀自向前走著,並未露出絲毫異色,仿佛白嵐原本就未曾在他身邊一般。
……
處理完一應事情,紫玉榕來到了紫玉蘿的房間。她見其姊正側臥榻上,扶額閉目,一臉傷心,不由一陣心疼。
“姐姐,你打算如何處置那兩人?”
“還能如何處置,隨他們去罷!”紫玉蘿輕聲答道,依舊閉著雙眼。
“你真要放過那人?”紫玉榕不服道,“當初若非他又是送簪又是贈曲,怎會讓你芳心大亂?如今卻又這般不負責任,豈能便宜了他?”
“此事我有些亂,暫且放上一放。你也莫要做些出格的事情。”紫玉蘿睜開雙眼,坐起身來,將諸多情緒壓在了心底,“先說說你此次前往千焰山這一路的事情罷。”
“是!”紫玉榕立時鄭重起來,畢竟與感情之事相比,百花教的存亡更加重要。
“此次去千焰山運土,我特地拜訪了沿路與我們交好的教派。聽他們的口風,多半是要與纖草教結盟了。一來,那些因為拒絕纖草教而被屠戮的教派給了他們極大壓力;二來,風淩杉許給他們的條件亦是十分優渥,讓他們不忍拒絕。”
聽完紫玉榕的陳述,紫玉蘿不禁蹙起了秀眉,幽幽歎道,“纖草教雖說是三大教派之一,但比起另外兩個也還是有些差距的。多年來,他們三教之間相互牽製,並未有過什麼太大變化。可惜,玉林教受瀾澤殿失勢牽連,天澤教內又因老教主辭世、爭奪新教主之位鬥得不可開交。這才給了纖草教做大的機會。”
“不管怎麼說,一旦他們做大,我們便無法再如現在這般自在了。”紫玉榕露出了愁色,“我百花教的產業,不知被多少人覬覦。這些年來,若非因為諸教派一盤散沙,構不成什麼大威脅,又有姐姐小心周旋,早就被他們吃得骨頭都不剩了。照如今這勢頭看來,早晚都會找到我們頭上。”
“若果真大勢如此,也隻能歸順於他了。”紫玉蘿無奈道,“靈藥種植不比其他,有著太多講究。即使被他們收了去,最終還是會交與我們經營,頂多是多些上貢罷了,也不算太糟。”
“若僅僅是如此,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紫玉榕撅嘴道,“你明知道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我知道,你擔心的是風淩鬆。”
“是啊!風淩鬆垂涎姐姐美色已久。此前纖草教尚未得勢,他都敢對你動手動腳、出言不遜,若是真得了大勢,那還了得?!”
“不必擔心,風淩杉是個明白人,會對他弟弟有所管束的。畢竟,他還得靠我們替他打理這百花教上下的事務。”紫玉蘿出言安慰道,心中卻並不是那般篤定。
“我可不敢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紫玉榕撇了撇嘴,“他二人終歸是親兄弟,感情也一直很好。此前他纖草教奈何不了我們,這才不得不做出那副通情達理的樣子。若真得了勢,鬼才知道會怎樣!”
“那照你說,該如何是好?”
“我覺著,我們還是該趁早另謀他路!”紫玉榕斬釘截鐵地道,“要麼助另外兩教穩住陣勢,要麼找個強大的境外之勢庇佑。”
聽完紫玉榕的話,紫玉蘿認同地點了點頭,整理思路緩緩分析道,“纖草教此次行事,幹淨利落,無往不利,顯然蓄謀已久,不可能沒有針對那兩教的辦法。想要憑他們穩住局勢,怕是有些困難。菀芸與鴻蒙、駱迪接壤,若想尋求********庇護,便該以這兩國之內的勢力為佳……”
說到這裏,紫玉蘿頓住了。她忽然想起有關鴻蒙的情報中似是見過慕輕歌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