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三人也轉眼看到了癱倒在地的水無笙,紛紛投去了仇恨的目光,叫囂著要殺了他為金素報仇。
就在此時,於子藍開門衝了出來,擋在了眾人麵前。
“你們要殺他,便先殺了我!”雖是這樣說著,於子藍卻定定地直視著慕輕歌,再次感受到了心髒斑駁碎裂的疼痛。她緊緊咬住下唇,眼淚不受控地溢了出來,但卻不肯移開看向他的目光。
慕輕歌看出了她神情中的意味,也知道此情此景下已無法再解釋什麼,隻得默然開口道:“你讓我查過賬本,他若果真清白,我會放他一條生路。”
“堂主!!”周圍堂眾聽聞,立刻激動起來。他們絕對不能容忍將金素害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活著離開。
“縱使不驗,他也清白不了。”為首之人攔住身後手下,鄭重地道:“我們在地牢中找到素姑娘的時候,正有一人在審問她。見我幾人入內,當即痛下毒手,隨即自盡而亡了。若非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怎會做出此等事情!”
慕輕歌早就從金素的屍體上看出了這點,根本不相信水無笙有清白的可能。他方才如此說,隻不過是想以較為緩和的方式勸開於子藍。沒想到卻被手下一語道破,失了回轉的餘地。
“子藍,你我交情匪淺,我不想傷你。”無奈,慕輕歌目中之色漸漸冷了下來,“讓開。”
“交情匪淺?莫要讓我發笑了!”於子藍恨聲道,“從頭到尾,你都不過是在利用我而已,卻還說什麼交情。”
“堂主少跟她廢話,我來將其拿下!”一名護國堂大漢忍無可忍,直接大步向於子藍走去。
於子藍被大漢凶神惡煞的表情嚇得連連後退,一個不慎摔倒在了地上。她顧不得疼痛,急忙從地上爬起身來,再次將自己的身體擋在了水無笙身前。
“藍兒讓開!!”水無笙見狀,當即厲聲喝道。於子藍身無修為,麵對眼前這些人根本毫無辦法。他水無笙好歹也是熾焰教大統領,怎能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保護?
於子藍一怔,從未見他如此凶狠地嗬斥過自己。但她很快反應了過來,倔強地道:“我不!!要死咱們也要死在一起!”
“我用不著你陪我死!給我回去!”水無笙再次出言相喝,隨即壓低聲音道,“你若死了,誰來將此事告訴大哥?誰來讓大哥替我報仇?”
“可我不想走啊!我不要丟下你!”於子藍轉身緊緊抱住水無笙,再不看俯身抓來的大漢,閉眼哭道,“你說過你會一直陪著我的,你不能騙我!”
看著於子藍真情流露,水無笙心頭一顫,重新生起了些許久違的情愫。這情愫曾伴隨他走過了許多年,卻因慕輕歌的出現而漸漸淡化了,隨著於子藍的口不擇言而慢慢消失了。他之所以還一如既往地對她好隻不過是礙於於夜風的情分;他之所以還將其視作自己未來的妻子隻不過是想要以二人的婚姻加固自己在於夜風麵前的地位。但此刻,在這危難情形中,他終於找到了那失去已久的真心。他忽然感到很快樂、很滿足,雖然自己即將死去。
就在大漢的大手即將抓上於子藍的那一刻,一道耀白之光如同流星一般劃過黑夜,一瞬間沒入了他的體內。大漢身形一震,頓時由內而外化作了一具人形焦炭,轟然倒地。
“走!!”慕輕歌雙目一凝,一股巨大的威脅感油然而生,當即一聲喝令,全力展開身法,退避開去,一邊抽出身上僅剩的迷幻型陣法激發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