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也是想試探一下水無笙。“浣魂露五瓶”作為交換條件,代價不可謂不小,換做普通修行之人定當應允。若水無笙不同意,其中意味便耐人尋味了。要麼是金素真在府中查到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要麼便是於府真的與熾焰教關係匪淺,想要從金素口中套出與護國堂相關的情報出來。不管是哪一種,金素的情況都會十分危急。
“你以為,你在我這裏能有幾分薄麵?”水無笙忽然冷笑起來,“當初你敢招惹我的女人,便該想到會有這樣一天!”
水無笙的回答完全超出了慕輕歌的預料,他從未想到對方的回答竟然會與於子藍有關。但不管對方是不是真的因為這個原因拒絕自己,也已表明了此事無法善終。但他還是得盡可能地拖住水無笙,為入府查探的四人爭取時間。於是隻好與對方辯道,“水公子此話未免難聽了些。一則我與子藍相識本是緣分,談不上招惹;二則子藍並未婚嫁,當是自由之身,何談你的女人?”
“若要呈口舌之利,還是省些功夫罷!”
水無笙一聲嗤笑,揚手間無數荊藤瞬間從慕輕歌腳下鑽了出來。與此同時,兩道泛著火光的靈刃朝著慕輕歌直奔而去。
慕輕歌沒想到他會猝起發難,卻也時刻備著防範之心,一見有異,立刻飛身而起,朝後急退開來。一邊從藥匣中抽出八支銀針,雙手一揮便四四成組地朝襲來的飛刃迎去。這些銀針乃是為修靈藥師特質的破靈針,每根尾部都連著一根靈絲,每根靈絲又連著慕輕歌的一個指尖,顯然是從指尖靈脈拉扯而出,正是藥師慣用的攻擊手段。
慕輕歌腳下不停,荊藤窮追不舍。破靈針穿梭間將兩道飛刃絞碎在了空中,又立刻朝著地上荊藤襲去。水無笙突襲得了先機,自然不會給他反抗的機會,無數火球在慕輕歌身後憑空凝聚而成,如流星般向他砸了過去。
慕輕歌神色一凝,立刻阻住退勢,手中加快操控,硬生生在荊藤之中穿出了一條通道,旋即鼓足內力、身形一閃從這通道穿了過去。火球經過荊藤所在區域,經由荊藤中木靈加強,驟然旺盛了不少,勢頭更為迅猛。慕輕歌回身一甩銀針,頓時在麵前形成了一張由靈絲組成的大網,將火球阻滯了片刻,便紛紛燃燒起來。趁此空隙,慕輕歌斷開指尖靈絲,再次退避開來,一手抽出腰間卷軸、鼓動內力激活開來,化作了一隻巨蠍;一手伸進藥匣捏出了一把藥粉,由靈力引導著散進了空中。
便在此時,水無笙下招又到,巨蠍迎頭而上,雙鉗一掃,便將那術法擋了下來,而那兩隻鉗子則是模糊了數息,複又恢複了原樣。
水無笙見他用藥,絲毫不敢大意,當即取出一枚指環狀的法器,套入指間激活了其中陣法。無數術語從法器中噴湧而出,竟是化作了一個與其體型完全吻合的光罩。
慕輕歌見此光罩,不由雙目一亮。他研究陣法多年,第一次看見這種能夠與人身形嚴絲合縫的陣法,便在心中暗自分析到:‘他見我用藥方用出此陣,莫非此陣能隔絕空中藥粉與其接觸?如此嚴絲合縫,卻不知防禦之效能有幾何。’
念及此處,他再次從藥匣中取出了催化之劑,鼓動靈力開始催發空中藥粉生效,一邊控製巨蠍攻了上去。巨蠍直奔而去,大鉗一揮便朝水無笙要害鉗去。水無笙毫不在意攻來的巨蠍,再次揚手一揮,朝著慕輕歌放出了一批千環,而那及身的大鉗卻如同卡在了山壁之上,絲毫不得存進。正在此時,慕輕歌破靈之針又到,水無笙這才運轉身法,向旁閃避開來。
‘果然如此!!’慕輕歌應證了心中的想法。藥劑無效,顯然是被陣法隔絕了開來,其防禦之效亦是十分強悍。但他畏懼我的破靈針,便說明此陣依舊以靈力為憑,針上破靈之功能有奇效。
想到這裏,慕輕歌心中有了計較。他一改巨蠍直接攻擊的效用,僅憑其龐大的身軀和其上大力對水無笙身法進行阻礙,而破靈針則蜿蜒盤曲,窮追不舍。
這陣法乃是教法黎圖新研製出的試驗品,水無笙隻知其堅,卻不知它能否抵禦藥師的破靈針。但他深知此針乃是渡脈截脈的基礎,一旦被那銀針紮進了靈脈,藥師便可憑此對自己的靈脈直接施展術法,因而他並不打算以身試險,而是展開身法避了開去。誰知這八支銀針在慕輕歌的操控下宛如活了一般,任他如何閃避依舊如跗骨之蛆,加上這巨蠍以身作壁,屢屢攔他去路,令他應付得越發吃力起來。
他本想仗著身周陣法強橫,無視巨蠍,直接攻擊慕輕歌。卻發現在這層層阻礙之下,自己竟是突破不了這銀針包裹的界域。
‘沒想到此人如此厲害!’水無笙心中暗道,當即眸光一橫,從袖中抽出了一張古樸的皮質卷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