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於子藍的表現,金雅知道時機差不多了,不由微笑道,“依我看,你不如從你哥哥的日常起居、房間擺設下手。一個人的生活總有自己的習慣,這些擺設說不定便體現了他的喜好呢?”
“我天天都看著那些擺設,看的眼睛都生繭了,也沒能看出什麼來過。”於子藍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極為無奈地癟了癟嘴。
“嗯,這也難怪,畢竟你從小在府中長大,都已經看習慣。”金雅點頭認同,轉而惋惜道,“隻可惜,我又進不去。想幫你也是幫不了的。”
“是啊……”於子藍也惋惜地附和道,唉聲歎氣地搖了搖頭。
一時間,二女相對無言。金雅也不著急,便耐心地等著。她此次來原本隻是投石問路,並沒打算一下便能進去。加之一切本就在按照計劃的情形發展,於是她的心態十分平和。
“要不……我偷偷帶你進去吧?”經過一番複雜的心理鬥爭,於子藍最終還是如眾人料想中的一般提了出來。
“這不太好吧?”金雅為難道,“若是被你哥哥知道了,一定會怪罪你的!”
“沒事的,反正哥哥不在,你就隨我進去看一眼。很快就出來,不會被哥哥知道的。”於子藍連忙替她寬心道。
“那好吧。隻要不會讓你難做就好。”金雅勉為其難地答道。
“不會的,不會的。”於子藍一邊說著,一邊拉著金雅鑽進了小門之中。
小巷外的牆角邊,邢冉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一切進展得十分順利,顯然這於子藍的性格早已被護國堂眾人摸了個透。她轉身走進一家茶樓,楊泉正端坐其中。
“一切很是順利,金素已經進去了。”邢冉瓊道。
“太好了!”楊泉目中綻放出了興奮的精光,“那麼接下來,便是要保證水無笙不會在金素出來之前回到於府了。”
……
就在金素假冒金雅進入於府之時,真正的金雅正溫婉地坐在慕輕歌身邊聽他與庚清談話。
“堂主曾說,於子藍的作用遠非於此。不知可否為我解說解說?”庚清放下手中的茶杯,開口道。
“於羲能夠躋身為寅城第一富賈,其手腕能力一目了然。然而,於子藍身為其唯一的親人,卻單純任性、不諳世事,連經營之事都要找我來學,可見於羲對其多麼珍愛,生怕其心性為世間俗事所煩擾。”慕輕歌淡然笑道,“我接觸於子藍多年,他未必不知,卻一直不做阻攔,想必是覺得我二人之交無傷大雅,不忍因此而令她傷心,有損兄妹情誼。我們對他的調查,他也未必不曉,卻並未作出什麼反擊之舉,可見其有恃無恐。試想,如此有恃無恐之人,難道想不到我們會利用其妹的舉措麼?”
見庚清撫須點頭,慕輕歌接著道,“在我看來,倘若一直將於子藍置身於此爭鬥之外,他便會因顧忌她的情緒而有所保留。如此一來,縱使哪日形勢變遷,我們的爭鬥由暗入明,於子藍對他的影響也會成為我們創造勝局的因素之一。”
“堂主此言的確有理,但我不能明白,你如何能夠確定,真到那時,於子藍會幫我們呢?”
“於子藍心性單純善良,又長期處於於羲的嗬護之中,自然希望所有事情都向著美好的方向發展。她是個性情中人,這幾年來又與我們之中許多人都頗有交情。即便爭鬥由暗入明,隻要我們坦然相告,設法獲取她的信任。她必定會盡其所能為此事周旋奔波,力求得到不傷害任何人的解決方法。”慕輕歌的言辭中充滿了自信。
“若是她能自發自願地幫我們,倒是比利用她來得方便。畢竟,陰謀詭計終不是善法。”庚清認同地點了點頭。
“所以,還是得勞煩庚長老多勸勸楊泉才是。”慕輕歌誠懇地向庚清道,“我怕他心中不平,會做出什麼激進之舉來。”
“堂主隻管放心,我這便回暄竹去,與他好好說明一番。”庚清即刻站起身,向慕輕歌略一抱拳,轉身離去。
“我送長老。”金雅看到慕輕歌飄來的目光,會意地笑了笑,跟著庚清一同離開,朝暄竹而去。
……
金素隨於子藍一路穿過花園回廊,很快來到了於夜風的臥房之前。心中不由暗自想到:堂主果然擔心太過。這內府畢竟是於羲兄妹起居之所,哪有那般危險!莫說守衛了,連個陣法都沒有,還不如暄竹的保護嚴密呢!
她此番答應楊泉邢冉瓊的邀請固然有想為堂中分憂解難的原因,但更多的也是想要找機會證明自己。一直以來,她因為要幫母親照顧父親而極少參與護國堂中的事務,而其姊卻因為屢立奇功而頗有口碑。二人雖說長著同樣的麵孔,在堂中的地位和影響力卻差別很大。她曾向慕輕歌和堂中長老們提出申請,想要與姐姐一樣外出執行任務,但卻總是被人以其家中之事為緣由拒絕了。因此,邢冉瓊一與她提起這個計劃,她便毫不猶豫地參與了進來。她想讓堂中眾人知道,我金素也是可以如姐姐一樣獨當一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