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她前去,怕是有些不妥。”庚清沉吟道,“此女剛加入我護國堂,暫不提她是否衷心,隻看她既無靈武修為、又未學完特訓課業,能否完成此事還不好說。再者,於羲若真與熾焰教有著莫大關係,其府中必不會如其看上去般簡單,說成是龍潭虎穴也未必過分,派一個毫無任務經驗的孩子去,我怕她會有生命危險。”
“庚長老所言甚是。”慕輕歌讚同地點了點頭,轉而看向楊泉道,“楊大哥可還有何其他人選?”
“這……”楊泉踟躇片刻,複又提議道,“雅妹妹與她關係亦是不錯,論起任務經驗也是綽綽有餘……”他轉頭看向了金雅,目光露出了征詢之色。
“若堂主果真需要我去,我便去試試。”金雅柔笑著看向了慕輕歌。
“若遇到高明陣法,你可有辦法應對?”慕輕歌淡然一笑,向金雅問道。
金雅從慕輕歌的反應中看出了反對的意思,隻得露出愧意道:“我對軍陣一道向來不通,堂主是知道的。”
“那麼此事,便先暫且放放吧!”慕輕歌站起身,總結性地說到,轉身向門外走去。留下了一臉不甘的楊泉,暗自扼腕。
待金雅隨後離去,楊泉向庚清疑道:“長老為何不說點什麼?”
“難道你沒看出,堂主至始至終便不打算同意麼?”庚清緩緩地道。
“這麼說來,我如此費盡心力也是白費了?”楊泉很是不悅,“難不成,他對那於子藍真的日久生情了?”
“胡說什麼呢!”邢冉瓊杏目一瞪,頓時怒上眉梢,“堂主怎麼會喜歡上那樣的女子!不過是不想讓金雅涉險罷了!”
見邢冉瓊被激怒,楊泉頓時少了幾分底氣,訕訕地笑道,“我也就是一說而已,你何必動怒。”
一旁的庚清見此情形,心中多了幾分了然,不由一聲歎息。邢冉瓊心戀堂主,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而楊泉此時的表現,顯然是對其有些意思。他與楊泉之間的感情猶如父子,自然希望他能有個幸福的未來。可如今這情形,卻顯然不太樂觀。
……
金雅隨慕輕歌一同來到了自家居住的院子。今天正是慕輕歌給金溟例行治療的日子。
“我原以為,堂主當年接觸於子藍之時,便是為了今天所議之事做準備的。”見四下無人,金雅輕聲道,“雖說你將一切說得有理有據,我卻並不覺得那是你不願同意的原因。”
“你的確十分了解我。”慕輕歌微微一笑道,“我不過是不想糟蹋她那份美好的心意罷了!”
“若堂主果真如此想法,當初何必還要與她交好?”金雅不解道,“就算當初沒能料到會生出友人以外的情意,如今也當與她明言、斷了她的念想才是,又何必一直拖著呢?”
“照她的性子,我若直言拒絕,怕會做出什麼激進的事來。”
“可堂主若置之不理,無非是讓她自覺有望,越陷越深罷了。白白空耗了年華。”金雅幽幽一歎,心中所想卻並非於子藍一人。
“你真覺得我該明言?”慕輕歌若有所指地看向了金雅。
金雅不由心頭一緊,竟生出了一種此事亦是對自己而言的感覺,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慕輕歌看出了她的局促,悠然收回了目光,複又露出了那淡若清風的表情,“或許沒人願意聽到。”
金雅神色一黯,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心情如墜深淵。她知道,這是慕輕歌在委婉的告訴她,他心裏暫時還沒有讓他動心的女人。於子藍也好、她金雅也罷,甚至是金素、邢冉瓊,她們都是一樣。
她微微咬住下唇,強行忍住了心中的痛楚,默默向父親所在的房間走去。但她並沒有完全絕望,畢竟她還不到二十,還有大把的時間去努力,而邢冉瓊和於子藍顯然已經到了需要盡快得出結果的年紀。
‘別擔心,日子還長著呢!堂主少年老成,怕是不喜歡太年輕的女子。若再過上幾年,說不定便會屬意於我了。’她在心中默默為自己打氣道,漸覺安定了不少。
……
白嵐從湖底出來之時,天已大亮。她引動林中為數不多的火靈,將身上內衫烤幹,又穿好了入水前除下的外裙,由碧羽載著飛往歧蓮落焰湖而去。
令她失望的是,此次探查並未得到太多有用的東西。隻是在鄰近湖底之時,幽麟察覺出了漓神結界的氣息。
“這結界中要麼是封存著什麼稀世異寶,要麼是封印著什麼凶悍至極的凶獸,怕都不是此時的你能夠駕馭的。”幽麟這樣說道。
白嵐最終接受了他的建議——等接收完白玥茹那半步《獸典》的契約、自身實力更進一步之後,再來嚐試進入這個結界。
“走吧,上淺涯關去!”白嵐撫了撫碧羽柔軟的背頸,神色之中多了一份自信與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