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千訊閣後,白嵐走入了附近的一家飯館。一想到吳凡不在家中,她頓時失去了回家做飯的欲望,隻想著隨便在外麵吃點什麼便好。
“白霜?”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子楠?”白嵐驚喜地回過頭,正看見南子楠在門口朝自己這邊張望。
“你果然回來了!”南子楠見白嵐回頭,忙抬步走了進來。
“是啊!”白嵐歉意地笑道,“本來想去找你的,可是最近幾日時間太緊,還有許多事情沒做,隻好先緩緩了。沒想到竟會在這裏遇見你。”
“這話本該是我說的。”南子楠大大咧咧地笑道,“前兩天,武師兄跟我說你回來了,我就想去找你的。可是老師安排我的事情正到了緊要的時候,卻是給耽擱了。”
“如此看來,此次偶遇可是老天賜給我們的了。”白嵐開玩笑道。
“正是如此!所以這頓便由我請了吧!”南子楠哈哈一笑,喚了店員前來加酒加菜。
白嵐沒有拒絕,她與南子楠之間還真是沒什麼好客氣的。
酒菜很快被端上了桌,南子楠一邊將酒杯斟滿一邊問道:“你此次回來,能呆多久?”
“後日一早就要走了。”
“這麼快?”南子楠訝然道。
“軍情緊急,耽擱不得。”白嵐無奈地笑了笑,“說不定,過幾日便可見到韓柏汕和石氏兄妹幾人了。”
“你要去淺涯關?”
“嗯。”白嵐點了點頭,“我奉命前往支援日部。”
“聽說那裏戰事很緊,傷亡慘重。你可要加倍小心啊!”南子楠擔心道。
“放心吧!”白嵐為其寬心道,“組織派我這月部成員前去,應該不是為了上陣殺敵的。再說了,真要上陣的話,派我一人前去又有何意義呢?戰場之上可都是多人組陣而戰的呢!”
“也是。”南子楠聽聞,頓覺安心了不少。
“說起來,我聽聞密部近來正在研究一項利器,可有此事?”
“既然你問到我,我也不會說沒有。”南子楠麵色凝重了一些,低聲答道,“但這事還在保密中,你可千萬別往外說。”
“這我理得!”白嵐鄭重地點了點頭。心中卻不由歎道:大哥的情報體係當真靈敏,竟然連這等對組織內部都還在保密階段的事情也能探查得到。熾焰教能夠常年占領鴻蒙半壁河山、與拂曉瀾澤持久抗衡,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卻不知那東西到底為何物?對戰事能起到多大的幫助?”白嵐好奇道。
“白霜,憑著你我二人的關係,我本不想瞞你。隻是此事事關重大,我早被千叮萬囑不可外泄,所以……”南子楠露出了為難之色。
“你不必為難,我也就是好奇而已。”白嵐見狀,隻得笑道,“既是說不得,我就不問了。”
“多謝你體諒。”南子楠歉意地笑了笑,轉而疑道:“你又是從何處聽聞此事的?”
“這個嘛!”白嵐故作神秘地一笑,“你可不要小瞧了我這個月部成員哦!”
南子楠哈哈一笑,也不再糾結於這個問題。二人一邊喝酒,一邊敘舊,直到深夜才做別離開。
回到住處,白嵐看著月光下空無一人的院落,竟對吳凡升起了思念之情。這個小院承載著太多她與吳凡之間的回憶,一時間竟令她傷感起來。
如果我真的隨大哥走了,老師會難過嗎?他也會在這樣的月色中,如我現在思念著他一般思念著我嗎?她忽然想起了謝敏易容的那個名叫關霞的女子,那個與她感覺極像的女子。吳凡的描述中讓她感覺到了他深深的情意,而此刻回想起來,她竟覺得那情意是對自己的一樣,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絲悸動之感。
“我一定是喝多了。”白嵐頓覺荒唐地搖了搖頭,快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靜靜躺在床上,她拚命回想著自己與於夜風在一起的美好時光,想要以此來抵消掉對吳凡的思念。但心中的愧疚感卻愈發明顯了起來。
我真的可以為了愛情拋卻一切嗎?她捫心自問。答案並不是那麼肯定。
一想到吳凡對自己的好,一想到吳凡會對自己失望、會因為自己的離去而感到難過、會因為自己的背叛而受到組織責難,她就覺著自己心痛得像要窒息。
但是,她立刻想到了自己背上的聖印,不由心寒了起來。
如果老師看見了這個聖印,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掉我吧?思及此處,她腦中恢複了一絲清明。原本有些動搖的心緒再次堅定了起來。
自己從來都沒有選擇的權利,隻要這個聖印還在,就注定了自己無法被熾焰教以外的任何組織所接納。除非……
“除非,慕輕歌真的能把這印記去除掉!”白嵐驀然自語道。這一刻,她對於除去印記這件事,頭一次產生了些許的期待。因為這意味著,她擁有了選擇自己人生軌跡的權力。意味著,她可以選擇不去傷害和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