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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嵐與吳凡取走了趙無觴身上的愈靈葉,在黎明中踏上了歸途。
“他與你說了些什麼?”回去的路上,吳凡開口問道。
“不過是些擾亂我心神的胡言亂語罷了。”白嵐低聲應道。
吳凡見她不願說,也沒有追問,靜靜向前走去。
“之前,幸好老師及時趕到。否則,霜兒怕是要命喪於此了。”見吳凡沉默不言,白嵐故作輕鬆地笑道,“老師怎會知道我在這裏?”
“我在你身上留下了追蹤之術。”吳凡答道,“今日你遲遲未歸,我便趕來看看。”
“這是從何時開始之事,我怎地從來不知道?”白嵐一愣,神情單純地道。心中卻有些緊張起來。
“從你進芳雨林查探之日起。”
“原來是這樣。”白嵐暗自鬆了口氣,甜甜一笑,轉而誠懇地道:“謝謝您!”
吳凡看了白嵐一眼,沒有說話。心中卻答道:我許諾你的,總算是做到了。
“老師已經是四境靈修了?”白嵐再次問起了謝敏也倍感疑惑的問題。
“我沒有速境。”吳凡淡淡地答道。
“可是老師施術速度為何那般快?”白嵐不解道。
吳凡自然明白白嵐問的是他隱去身形的速度,淡然道:“待你將我授你之事融會貫通之後,自會明白。”
白嵐默默地點了點頭,“我單知道月部有四大主將,卻還不知這四大將位皆有名稱。方才聽那謝敏叫您隱月將,那其他三人又叫什麼呢?”
“魘月將——閆一吉,魅月將——陸琪,幻月將——餘天平。”吳凡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老師似乎有些不太稱職,白嵐在月部呆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不過轉念一想,又不禁自嘲起來。當初他因安如夢之故,不願讓白嵐過多接觸月部內部甚至拂曉內部之事。因而莫說這些常識了,就算是月部成員需要閱讀記憶的資料庫也沒讓白嵐去過。看來,自己是該為她補足這些了。
“過幾日,我安排你回水雲一趟。”念及此處,吳凡開口道。
“啊?”白嵐有些不解地看向吳凡,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如此說。
“你回去到千訊閣看看。”吳凡道,“月部之人需要知道的事情,較他部多上不少。”
吳凡的話讓白嵐大喜過望。她終於盼到了她加入月部以來最渴望的事情。
“是。”她強掩喜悅之情,鎮定地答道。心中卻暗自雀躍:這樣一來,或可在去淺涯之前準備好不少有用的信息。
……
寅城東郊的舞台,在破曉時分開始了拆卸施工。雖說人群早已散去,但這殘餘的場景仍令許多工匠不禁想到昨夜的盛況。
“這暄竹,還真是了不得啊!”一名中年工匠一邊忙著手裏的事,一邊向身邊一名略顯年輕的工匠說道,“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聽過那樣的曲子呢!”
“是啊!”那名略顯年輕的工匠笑著應道,“我以前總覺得樂坊那些曲子軟綿綿的,沒什麼意思。要不是我那婆娘應要拉著我來聽,我還不想來呢!沒想到,這暄竹,倒是頗合我的胃口啊!哈哈哈哈!”
“這樣的樂坊,若是關了門,可真是沒天理了。”不遠處的一名工匠也跟著應和道。
“可不!我那小兒子,昨兒個回去以後,便跟我說想去學鼓。就是看了暄竹那擊鼓的少年郎,引得他很是向往啊!”
“嘿!你還真別說,我家那丫頭也跟我說想去暄竹學藝。早上出門,正巧遇到隔壁老塗,他家小菲就在暄竹習樂。我打聽過了,學錢不算貴,我這做活的營生,加上他娘那點工錢,緊緊巴巴的還是能夠得上,我就琢磨著啊,幹脆送去試試。看看她有沒有那個料!說不定我老王家也能出個樂師啊!”
這樣的議論幾乎充斥了寅城的大街小巷,也為暄竹眾人打了一劑強心針。最終的結果還沒出來,但千祿坊的賠率和百曉閣的投票結果已經足以讓眾人振奮不已了。而慕輕歌之名,更因被傳成此曲作者而聲名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