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主辦此大賽,便是想給同諧一個揚名的機會,自然是要用心的。”一名富賈接話道,“我看這‘寅城第一坊’的稱號當真是要非同諧莫屬了。”
“賈老板這話可要慢些講。”另一名姓朱的豪紳截住了話頭,“鶴鳴樂坊可還沒出來呢!”
“嗯,鶴鳴樂坊也是個不容小覷的主啊!”周昌汝點頭道,轉而向一旁陪同的侍從明知故問道,“下一場是哪家樂坊啊?”
“回稟老爺,是暄竹樂坊。”侍從畢恭畢敬地答道。
“哦,暄竹啊!”周昌汝應了一聲,卻沒再說話。
“那樣的樂坊,怎麼還會安排在終賽之中。”先前說話的賈老板迫不及待地接口道,“白白浪費眾人的時間啊!”他是早看出了周昌汝對暄竹不喜。
“話不能這麼說,”朱豪紳再一次駁道,“這大賽本就以公平公正為基準,自然要給各樂坊平等的機會才是。這樣,即便輸了,也輸得心服口服啊!您說是吧,於老板?”說話間,看向了於夜風。
“朱先生說的是。”於夜風微微一笑,點頭應和道。心中卻因白嵐的氣息一直停留在芳雨林而遲疑起來。
從第四場前賽結束開始,白嵐每天都會去芳雨林查探。於夜風知其是在搜尋趙無殤的蹤跡,因而並未在意。芳雨林之中,他早在三年前就安排人去搜查過,並未查出絲毫異樣。按他的猜測,若是趙無殤離開了寅城一帶的範圍,便不應再回來了。不過,他沒有阻止白嵐,因為他不可能讓白嵐知道他也在費盡心力地尋找趙無殤。
往常的白嵐,都會在太陽落山之前趕回城中。今日一直拖延到現在,怕是多了什麼變數。
莫非她真是有了什麼發現?於夜風不禁在心中暗道。他回過頭,向身邊跟隨而來的侍從招了招手。
“回去告訴水無笙,讓他去芳雨林看看。”於夜風朝著躬身近前的侍從低聲道,一麵從袖中取出一隻封著火蝶的靈文管,不著痕跡地拿給了對方。
就在評委席眾人議論之,台下的百姓之中也紛紛議論了起來。
“後麵的樂坊是哪家啊?”
“聽說是暄竹呢!”
“暄竹啊!不就是那個傳言被同諧有意報複樂坊?”
“就是那家!”
“那今天可是給他們雪恥的機會啦!”
“這可說不好,你看都這半天了,他們還不上去,該不會是實力不足,不敢來了吧?”
“這麼說,那些謠言都是假的了?”
“誰知道呢?說不定就是他們自己故意放出來的吧?”
“來了!”人群中不知何人發出了這樣的聲音,嘈雜的談論聲漸漸靜了下來。大家紛紛看向舞台,便見一支流光溢彩的隊伍正抱著各式樂器走上台去。隻這一看,眾人便不約而同地發出了驚歎之聲。清一色的水藍服飾在燈光的映照下恍若一股清流,款款流上了舞台,在台麵上化作了一灣碧藍的池水。
白嵐本是想用紅色的,因為火紅的顏色更能襯托出此曲洋溢奔放的熱情。但考慮到鴻蒙之人尚水,若一片火焰似的場景難免讓人聯想到熾焰邪教,徒增麻煩,故而就換做了水藍。
“嗬!這暄竹倒是另辟蹊徑,竟然打起了裝扮的注意。”賈老板嗤笑到,“看來,他們是真的技窮了。”
“嘩眾取寵。”其餘評委也都不禁歎息著搖了搖頭。
然而,台下的百姓們卻與評委們反應不同。
“娘親,這個樂坊真好看!”一個約莫五歲的孩童向抱著自己的女人歎道。女子衝孩子柔和地笑了笑,再看台上之時,目中也充滿了好感與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