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轉過身,再不去看那熊熊燃燒的茶樓,飛身而去。
……
劉夏等人的住處就在與月部辦公之所相鄰的宅院中。此院也是拂曉月部的產業,是月部專門為了非本地公幹人員而設的住所。劉冬的房間,便在這院中的西北角。
辰時三刻,劉冬神色鬱鬱地回到了房中。他的額間掛著一排細密的汗珠,麵上毫無血色,雙眉緊緊蹙在一起,仿佛每走一步都在忍受著痛苦。
“阿冬叔叔!”
就在他關好門的瞬間,白嵐稚嫩的聲音從房間的一角響了起來。
劉冬回過身,驚訝地望著從衣櫃後探出的小腦袋,疑道:
“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有要緊的事要與你說。”白嵐三步並兩步地趕上前來。
“要緊的事?”劉冬一怔,喃喃道,“師父還願意相信我?”
在他看來,白嵐必然是被陸軒然和李十五派來傳話的。
白嵐立時明白了他話中所指之事,因道,“昨夜之事,你不必介懷。終歸大家都安然無恙,你也如約救出了那些無辜百姓。想來若不是劉夏被你調虎離山,那些百姓也無法安然離開。到那時,誰還能阻得住李大叔找上門來?”
聽白嵐如此說,劉冬不由尷尬地撓了撓額頭。原本他是沒能經住兄長的威逼誘詐,隻好退而求其次地在劉夏率眾離開後,偷偷放走那些人以作補償,根本沒想過這麼多。可此時被白嵐這樣一解釋,倒顯得他計劃得當了。
“你方才所說的要緊事究竟是何事?”劉冬忙問道。
“昨夜,你大哥去小院之時,我們已先一步離開,隻因我與爹爹的仇人恰巧殺上了門。你大哥去時正巧將他們堵在了院中。”白嵐按照事先想好的說辭陳述道,“誰知,我家的仇人竟然加入了邪教!如此一來,倒像是李大叔勾結邪教特地給你大哥下的套了般。”
她刻意歪曲了事實,便是怕劉冬知道實情後產生什麼不良情緒。畢竟誰都不喜歡自己被算計和利用。
“勾結邪教可是殺無赦的重罪!”劉冬恍然道,“這樣的誤會我定會跟大哥說清楚的!”
“你與他說,卻是無用。”白嵐搖頭道,“他本就想要置李大叔於死地。能有這樣名正言順的理由怎會不用?隻怕即便是假的也要給做成真的。”
“那我該怎麼做?”劉冬急忙追問道,心中相信陸軒然早已想好了答案,並讓白嵐轉述而來。
“最初,本是瀾澤殿要找到李大叔,這才請了月部幫忙。據我們所知,瀾澤殿想要的是活人。若要確立這等罪名,必得要上麵認同才行。你若能將此事澄清給上麵的人,才是最好的。”
“可我根本沒有機會見到上麵的人啊。”劉冬無奈道。
話音未落,白嵐忽然感覺到有人聲靠近,急忙躲回牆角衣櫃之後,重新施展起幻形術來。下一秒,門便被人推了開來。
“阿冬,還好麼?”劉夏走近劉冬,目中露出了關切之色。
“我沒事。”劉冬低頭道,不敢直麵對方。
“你可有怪大哥出手太重?”劉夏問。
“我擅做主張,放了大哥重要的人質,大哥罰我是應該的,不敢心存怨懟。”劉冬老老實實地答到。
“明白就好。”劉夏從懷中掏出一支淡藍色瓷瓶,從中取出了兩枚藥丸,遞給了劉冬,“吃下去,傷勢很快便會康複。隻是要記得,下次莫再這般行事了。”
白嵐靜靜聽著兄弟二人的對話,心中暗道:‘怪不得方才覺得他臉色不大對,原來是因此受了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