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張溱嗬嗬笑道,“多虧漓神娘娘庇佑。今日前來買魚之人可真不少。”
車上的曹淑菱看見白嵐手中拿著的短劍,不由湊近前道,“這木劍可是你爹爹買給你的?”
“嗯。”白嵐略有心虛地點了點頭,擔心曹淑菱又要因此念叨陸軒然。
正琢磨著要如何補上一句,卻意外地聽曹淑菱道,“真是好看,給伯母看看可好?”
“嗯?”白嵐有些呆愣地將木劍遞給了曹淑菱,心中不由納悶到‘這是什麼情況?怎麼伯母的態度突然就……’
正想著,忽聽得陸軒然對張溱說自己有東西忘了買,要返回鎮上一趟,麻煩二人替他照看自己,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絲惶悚之感。她想叫住陸軒然帶她一同前去,卻見曹淑菱伸手摟了過來,急忙運起身法,想要避開那手臂。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手臂似是比她動作更快一分,毫無難度地抓住了她的身體,將其帶到了主人的身前。
“爹爹!”白嵐出聲喊去,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竟似是被鎖在了喉嚨之中,而身上亦是有一種萬蛇束縛之感,更是大驚失色。眼看著陸軒然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一種恐懼感漫上了她的心頭。
“嵐兒乖,莫要纏著你爹爹。”曹淑菱看著一臉驚恐的白嵐,露出了陰寒的笑容。
“小姐說的果然沒錯,他真的將她托付給我們,複又去了。”張溱回過頭來,看著曹淑菱道。
“這是自然,”曹淑菱抬頭望向陸軒然離去的方向,冷笑道,“難得有了翻身的機會,他又怎會輕易放棄。你莫看他一副隱居世外的樣子,心裏何時不曾惦記著自己曾經的權力。”言罷,抱起白嵐,轉身朝著路邊樹林中走去。
聽著二人對話,白嵐頓時明白了自己方才沒能想明白的事情,渾身上下當即被冷汗打濕。她已然意識到,此處的二人並非真正的張溱和曹淑菱,而是受人所托前來殺自己的。而他們之所以會偽裝成這二人的樣子,不過是忌憚陸軒然的實力罷了。在她印象中,最想要殺她的,隻有胡珊一人而已。而這二人的對話也正應證了這點。想必他們話中的“小姐”便指的是胡珊了。
‘怎麼辦?怎麼辦?’白嵐絞盡腦汁,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出路。這女子身手顯然強過自己太多,更莫說對方還是兩個人。‘難道我真要命喪於此?’白嵐不甘心地想到,‘我那麼拚命地修煉,就是為了能避免這殺身之禍,卻沒想到,上天還是不願給我足夠的時間。’
一想到自己不久之前還與陸軒然探討過自身安危的問題,白嵐心中泛起一絲苦澀。
‘你說好了會陪在我身邊,為什麼要丟下我?’她的眼眶不由濕了起來,‘我還不想死。我不想再經曆一次離開你的痛苦了。’
“就這裏罷!”偽裝曹淑菱的女子將動彈不得的白嵐扔在了地上。當她看見那雙稚嫩的眼中蓄滿的淚水,冰冷的眸中隱隱透出了一絲不忍,“我還從未對這點大的孩子下過殺手。”
“這是為了小姐,容不得我們憐憫。”男子卻是無動於衷地抬起手來,體內靈力順著靈脈向這隻手迅速彙聚而來。
“小姐不過是害怕她會搶走陸軒然對她的關心和注意力。”女子攔住了男子即將揮出的手,“隻要讓她自此從陸軒然身邊消失不就好了?”
“你不要忘了,她是誰的孩子。而彤岩又是死在誰的手上?”
“我沒忘。”女子黯然道,“但是那兩人已死,這孩子又有何過錯?”
“父債子償,天經地義。”男子一聲冷哼。
“若真是如此,聖尊又怎會選擇一個叛徒與敵人的女兒成為聖女呢?”
“姐姐!難道你忘了小姐的話?她如今已經不是聖女了!”
“……”女子沉默了片刻,複開口道,“我們再檢查一番罷!若是她背上果真沒有聖印,那便動手。”
“你不相信小姐?”男子不由蹙起了眉來。
女子輕輕搖了搖頭,“小姐恨意已深,難免不夠理智。我們若是貿然動手,萬一觸怒了聖尊……”
“好!既然你這麼想,那咱們便再檢查確認一番。也好讓你心中踏實。”男子聽聞,一個大步邁到白嵐身前,蹲下身來朝她衣衫解去。
就在此時,幾道肉眼可見的氣刃劃破空氣,朝著男子直襲而去。
男子大驚失色,急忙轉身揮手,在麵前的空氣中凝聚出了數層弧形的氣罩。然而,那氣罩卻是在被氣刃撞上的瞬間轟然碎裂,顯示出二個施術者間的巨大差距。與此同時,又有女子凝出的數層氣罩緊接著擋在了男子身前,卻仍是在碰撞的一瞬間碎裂消散,僅僅在那氣刃上留下了幾道細微的裂紋。
氣刃勢頭不減地衝進了男子體內。便見那男子如同斷線風箏一般地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