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雷隨意地將一個匍匐在地麵上的蛇婦的頭顱一腳踢開,就像世界杯裏羅納爾多一腳用球踹飛了門將。
黑色的濃稠血漿四散飄零,空氣中彌漫著鮮血的甜膩和海水的鹹腥,它們卷在一起夾雜著濕濕的海風鋪麵而來。
低頭的蛇婦似乎聞到了自己同類的血味,輕聲的低吟著仿佛是在哭泣和默哀,又是一種無可奈何地絕望和麵對死亡的恐懼,它們知道,那將也會是它們最終的下場,被眼前的這個仿佛殺神降世般的複仇男子一一手戮,不帶有一絲憐憫的神情,它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招惹了這樣一位殺坯,以致殺身之禍,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
莫非是之前吃的鯊魚是眼前這個凶悍的男子養的寵物?看到愛寵被大卸八塊,心生怒氣所以過來興師問罪?
可是誰會養個鯊魚當寵物?除非他是殺坯中的變態。
斯雷似乎也聽見了淒厲的尖叫聲,他回過頭來,赤金色的瞳孔已經完全變成了深紅色,連一點點人眼的影子都看不出來了。
雷克維安,五分鍾的暴走,強勢無比!
此刻的他已經完全不能夠撐得上是人了,因為他對痛感毫無感覺,而且沒有絲毫的畏懼與情感,他歪著腦袋似乎饒有興趣,像是蒞臨的天子在俯視著跪拜的臣子。
肆虐的微笑略上嘴角,他提起怒切,用力地踏上一隻蛇婦彎著的魁梧腰杆。
一瞬間,蛇婦淒厲地哀嚎,它的脊骨生生地斷裂了,而斯雷借助這一躍之力,飛向了空中。
可是他沒有掉落下來,仿佛一雙無形的翅膀拖住了他。
II係戒言,序列號71,風王之翼。
波濤洶湧的海麵在一瞬間寧靜了下來,變得和湖泊一樣靜如止水,因為所有的風都被他集聚在了一起,變成了一雙巨大的無形風翼,托著他在天空飛翔。
“淩遲,處斬!”
“淩遲,死亡!”
斯雷大聲怒吼著,他在空中沒有借力點,於是便隻能猛踩地麵上蛇婦的頭骨和脊梁,然後飛到空中將被懸吊在空中的蛇婦攔腰斬斷,又再借助風王之翼緩緩下落再次躍起。
地麵上的蛇婦在脊骨被踩斷的瞬間尚可哀嚎,而空中的卻隻能默默地接受死亡,因為它們總是被冷器在一瞬間就帶走了生命,連哀叫的時間都沒有。
這一場麵詭異極了,明明肖澤木在臨行時還曾表露過擔憂,可是現在看來他的擔憂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因為蛇婦群已經被斯雷完全地壓製住了,它們甚至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不是肖澤木的失算,而是因為他沒有料到,斯雷。
是一個擁有5個以上戒言的變態!
斯雷眼中的猩紅漸漸地淡了下來,暗淡的地麵上隻留下幾個惶恐錯亂的蛇婦,它們像是犯了錯的大臣,誠惶誠恐地彎著腰,等待著君主的雷霆之怒,然後忍氣吞咽地接受,或牢獄之災或者死亡。
金色的領域出現了崩裂,一道裂痕緩緩地蔓延開來。
斯雷眼中的赤紅徹底地暗了下來,轉為金黃又慢慢變為澄黃,似若幽光。
兩個重疊的領域徹底崩潰了下來,僅剩的數隻蛇婦從空中墜落下來,狠狠地撞擊在沙地上,發出沉悶的呻吟聲。
匍匐在地麵上的蛇婦也魚躍而起重獲了自由,可是它們並沒有撲向那個懸在半空中用著一種傲視群雄的目光看向它們的人,而是匆匆地在地麵上打了幾個滾,連滾帶爬地潛入了海底,很快就不見了。
海麵上翻起一陣陣的波濤,水花四濺拍打在岩石上。
風王之翼的領域崩潰,平靜的海麵上又卷起了驚濤巨浪。
它們還是心有餘悸,因為它們懼怕,這個剛才將它們像螻蟻一樣隨意碾壓的如同死神一般的男人。
就像一隻兔子,即使是在獅子睡覺的時候也不敢去招惹它。
斯雷同樣的沒有追趕,他緩緩地從半空中落下,瞳孔中翻湧著暗淡的流光,那些低智商的生物太高估了他的能力,此刻他已經筋疲力盡,所以才會造成戒言領域的崩潰。
倘若它們不是潰不成軍地逃跑,而是團結一致,那麼斯雷也終將會變成它們口中的美餐。
可是低智商就是低智商,它們永遠也沒有人類的成熟和狡詐。
斯雷緩緩地闔上眼睛,沐浴著撲麵而來的海風,嗅著海水的鹹濕,胸膛裏充斥著濃鬱的血腥氣味,令他格外無奈。
好像又回到了當初,他一個人走在曼澤拉城的鄉間小路上,沒有滿地的油菜花遍地,沒有成片成片鬱鬱青青的麥苗,沒有一簇一簇的鮮嫩小草,有的隻是血紅,亂石,以及亂倒在路邊成堆的屍體。
有的破碎不堪,隻剩一隻手,腳或者頭顱,而有的腦漿四濺,全身上下雖然完整但早已體無完膚,到處彌漫著成堆的蒼蠅,在那些死去多時的腥臭屍體上徘徊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