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留下亦可,我身上隻有一個人的盤纏,你們自己的花銷自己去掙。”左慕燈心中安慰,並沒有把話說得很絕,她心裏何嚐不希望有個人陪著,隻是事情的發展連她自己都無法預料,更不想白白搭上兩條無辜的性命。
“我可以。”小船兒有十足的把握,他爽快的回答道。
此言一咬牙,“我也可以。”
左慕燈看向織魂主君,示意讓她幫忙支招。
織魂主君心領會神,嘴角劃過一絲淺笑,老練的口吻道,“看來你們還不不太了解自己的師父啊,其實她做的都是些吃人的營生,隻是她良知尚在,不想讓你們跟著學去,依我看你們這幾日還是跟著我吧,去東方海域有什麼不好,我帶你們去個連神仙都不敢去的方丈島。”
小船兒汗顏,“主君姐姐,我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你做甚要拿這麼幼稚的謊話來搪塞我們?”
見織魂主君還要再說,左慕燈捂住眼睛哀其不幸,打斷她的話,“好了,住嘴吧,老妖婆。”
“那好吧,你師父想要單刀赴會,你們一起去送死好了。”被反咬一口的織魂君主無所謂道。
“我沒懂,師父怎麼就是去赴死了呢?不是出來著兩個妖嘛?。”小船兒不解的扣著後腦勺。屆時織魂主君緊盯著此言的眸子忽而明了,此言仍是跪在地上低著頭,像在獨自懺悔什麼,這便是知情者和局外人的區別了。
“這不需要你們明白,該知道真相時必會知曉。”
織魂主君突然走到此言跟前蹲下,想要看清她此刻的表情。此言感覺身前多了一個人,她埋在胸前的頭緩緩抬起,撞上織魂主君深邃的瞳孔,竟有些攝人心魄。
“你在怕什麼?”織魂主君了當的問此言。
她都知道了?此言霎時間心亂如麻。她至今仍記得九歲那年自己被聞人複從乞丐窩中抱出來的畫麵,那時的聞人複也不過十三歲,他昂貴的華服被全身沾滿泥巴的她玷汙了,但他一點兒也不在意,還供她衣食住行,教她繁文縟節。本以為會和他永遠在一起,哪怕是以奴隸的身份,她也甘願,可十一歲那年他又突然將她送來嶓塚山學藝,並以古觀門前的柳樹作為約定,待它發出新芽,就來見她,可十年了,古觀門前的柳樹從未見綠。
至於那封信她亦是知情的。三天前,她按時去給古觀門前的柳樹澆水,柳樹上不知何時站著一支白鴿,如何趕都趕不走,隻見它的腿上還綁著一個竹筒,那種竹筒她在聞人府邸中見過,是機關術中的一種。她幾乎是滿載興奮的破開機關取出暗藏在其中的信封,結果卻是一封寫給左慕燈的匿名挑戰信,雖是匿名,此言卻知道是誰,因為那個字跡就算是溶在水裏她也能認出來,這是聞人複送來的挑戰書。此言將信藏了一晚上,她輾轉反側一夜難眠,最終一大早還是將信封釘在了左慕燈的門前。
“你這是做什麼?”左慕燈似乎不太明白織魂主君的意思。
此言的視線像被織魂主君吸住了,她控製不住自己,好像眼前這個女人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她的能挖出每個人藏得最隱秘的心事,而她自己就像是她的落網之魚,隻能任由宰割。
織魂主君無視左慕燈的疑惑,繼續用一種誘惑的口吻相逼道,“你有虧心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