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然亦堅決反對道,眼裏是不容抗絕的頑固,“這是我娘唯一的遺物,誰都不準動!”
然定眼中一絲隱痛閃過,他總體還算平靜,繼續問,“如果不打破,還有別的選擇嗎?”
朝譬沒有想到然亦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她猶豫了半響,接著說,“我隻是提供方法,怎麼做,做不做,你說了算。我記得你身上有一瓶可以去冥界任何地方的法器,如果你口中的神秘人沒有誇口,或許我們還有路可走。孤獨地獄雖然特殊,但隻要存在就會有擊破的可能。古書上記載,孤獨地獄起源於燃燈古佛的眾生罪判,他認為人的欲望太過可怕,如要割舍就必需墮入孤獨地獄。可佛不知,得不到的欲望非但不能被磨滅,反而隻會生出更強烈的執念,到最後都化作怨念。隨著地獄中魂魄的念力增強,彼時孤獨地獄也隨之會越來越大,他們互相吞噬亦或互相飼養,最後地獄成了最可怕的牢籠,地獄中的魂也成了最饑渴的惡鬼。”
然定豎起眉頭又問,“那依你看,被關起來的那個女人現在是人還是魔?”
朝譬搖頭,“按理說三年在地獄中不過千日光陰,就算那人意念不足生了怨念,也不會讓地獄的靈場如此強大,強大到我現在幾乎能不用集中注意力都能感受到它傳遞出來的惡意。”
“想必是因為我的緣故吧。”然定苦笑一聲。李遺夢的處決經過烏鯤的手,烏鯤是然定的宿敵,之前隻當他是不想讓自己不好過,不曾想到他竟卑鄙至此,在這件事上都要動上一動。
“不過也要多虧這靈場足夠強大,否則我也無法確定它就藏在玉佩裏。”
“那我們究竟要怎麼做?”然亦直接問道。
“將那個瓶子給我。”
然亦伸手,展開,遞給朝譬一個白玉瓶子,十分爽快。
朝譬接過,轉身將然山腰間的玉佩卸下,與瓶子放在一起,然後割破然山的手指在玉佩上滴了滴血,血滴在玉佩上眨眼的功夫就被吸收了,朝譬更加胸有成竹,道,“裏麵的那個人還記得這個氣味,證明她還沒有失去心智。”
然亦和然定在一邊看傻了眼,隻見玉佩瞬間失去了色彩,像一塊剔透的冰,正發出令人顫栗的寒氣。
“現在開始,你們各站在我左右,保持清醒,千萬不要被虛妄的欲望吞噬。”
“我們就隻要站在你的身邊?”然定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再次博取存在感道,“你也太大材小用了吧,站在你麵前的可是白帝城的太子和仙界的和平大使啊,我們兩加一起至少可以劈開半邊天!”
“進入孤獨地獄後你我皆凡人,隻是我陰氣過盛,需要你們跟我融合,否則我們都將被永遠困在那裏。”
然亦信任的目光看著朝譬,柔聲道,“都依她吧。”
“真不明白我為什麼要這麼相信她,實在是第一次見。”然定雖是抱怨的話,卻聽不出任何抱怨。
朝譬閉上眼睛,揭開白玉瓶的蓋子,趁青煙沒來得及竄出來前,她仰頭,將瓶中的強盛的靈力全數倒入嘴裏。然亦想要阻止也為時已晚,他瞪大眼睛,生怕朝譬會因此而出現什麼不測。
然定也被她的舉動驚到,他雖不知瓶子裏的東西是什麼,但看然亦的表情就明白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果然,朝譬胸口突然開始劇烈起伏,豆子大的汗從她發間接連不斷的留下來,她緊緊咬著牙關,明明十分痛苦卻被她硬生生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