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眼便是三年之後。
“師父,你看我的回元丹煉得怎樣?”一渾身遍布傷疤,赤裸著上身的少年,手捧十顆圓潤的丹藥,歡喜地跑到青老麵前。
“恩,讓為師看看。”
青老將每一枚丹藥放在眼前端詳,沉吟片刻後。
“徒兒,此回元丹,依你人族的看法,乃是上品。丹身圓潤飽滿,帶有輕微的丹香,藥力含而不散。這十顆丹藥僅兩枚表麵有些許瑕疵,其餘都還不錯。但···”青老略作停頓。
繼續說道:“在我青木靈族之中卻是不合格。且先不說你這丹藥品質如何。光是這數量,就少的可憐。天地本不全,五十去一,為四九之數。而煉丹亦是如此。”
隻見青老手執九株藥草,以九宮之勢將之懸浮在手掌之上。綠芒悄然升起,未出半分鍾,隻聞奇異的藥香自那綠芒之後徐徐傳來。
而這藥香僅持續了幾秒鍾卻戛然而止,再無半分味道傳出。而這時,綠芒正逐漸消失。
隻見四十九顆回元丹整整齊齊的躺在青老的手心當中。而他表情嚴肅地看著蘇錚,說道:“徒兒,為師這四十九顆回元丹在我青木靈族依舊不是極品。真正的極品則是丹香僅存不過眨眼之時,丹藥伴有五色丹暈。而其中的藥力更是草木十成十的精華!”
“練出這小小的二品丹藥就值得你如此興高采烈嗎!?我往日是怎麼教你的?”言至此處,青老不禁冷聲問道。
聽聞師父的話語,蘇錚看著他與往日嬉笑不同的嚴肅臉龐,心中不禁有一絲不詳地預感。
不禁連忙作揖,說道:“師父,錚兒受教了。”
而青老並未順著蘇錚的話繼續說下去。而是略有緩和的說道:“徒兒,你來這青山深處多長時間了?”
未加思索,蘇錚答道:“應該快有三年了,因為徒兒馬上就快過在這山中的第三個生日,也就是十二歲生日了。”
“快三年了啊,這三年過的可真快。想當年不懂事的小娃娃,如今已經變得這般模樣。這三年,你雖對我青木靈族的煉丹之法悟性不高,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對醫道的領悟力差。相反,可能因為你我血脈種族的不同,致使你無法參透罷了。”
青老繼續感慨地說道:“當年的三年之期如今卻已是快到了,你也該離開為師了···”
“師父,你這是要趕我走嗎?”蘇錚頓時急迫道。“是我哪裏做的不好惹師父生氣了嗎?我改可以嗎?師父,三年還沒到,徒兒還有很多不曾學會,還望師父不要趕我走好嗎?”
說道,蘇錚雙膝跪地,拽著青老的衣角,目中泛淚,繼續言道:“師父你我師徒三年,我早已將你當做爺爺一般對待,而今你更是風燭殘年,此前為救徒兒又是重傷複發。師父,你讓我我怎麼放心地離開你!?”
聽聞此語,青老不禁涕泗縱橫,仰天長歎。半晌過後,青老張開幹澀的嘴唇,用著嘶啞的嗓音,說道:“徒兒,叢林的小樹早晚要離開大樹的遮蔽,獨自承受風雨。而老樹注定在時光裏腐朽。天道就是如此,你不必如此自責。更何況,老頭子我還死不了,還等著你破凡入仙呢?”
言罷,青老如同樹皮般老臉,浮現出一絲欣慰的微笑。
“徒兒,師父所教你之事,你已經習得五六,剩下的就全憑你自己的領悟體會了。”
伸出顫抖的雙手,輕拍蘇錚的肩膀。
“從今以後,不得在人前提起你我的師徒名分,不得說出我的名諱。”
“你我的師徒情分,就此結束!”一句話似乎耗盡青老的所有氣力,但他依舊強裝出一副冷漠之狀。
“師父,為什麼要這樣!?師父,我到底哪裏做錯了,你告訴我好嗎?我改,我改好嗎?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不要趕我走好嗎?”蘇錚雙目含淚,雙膝跪地不斷地向著後退的青老挪去。
“最後叫你一聲徒兒,去吧。雄鷹早晚會離開巢穴,飛向天空!如若有緣,三十年後,大青山楊樹旁再會!我苦葉宏最好的徒兒,去吧!”
言罷,青老帶著苦澀的微笑,化作一道流光,飛向未知的遠方。
“師父!!!”
蘇錚看著青老遠去的背影,耳畔依稀回響著青老的話語,眼中的淚水在風中漸漸吹幹。
“師父···”
朝著青老遠去的方向,鄭重地跪拜九叩,以謝師恩。
“徒兒原諒為師的絕情,師父不想你受到牽連,不想你因為師父受到傷害!師父要你成為這醫道的巔峰。”青老喃喃道。
望著手中四十九顆丹藥,青老莞爾一笑。
“我的好徒兒,你可知道,為師當年可是八品丹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