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一抹肅殺的月光,斜斜地射向青山深處。
此刻,青山深處,一龐大的身形散發出令人驚恐的氣勢,而其影子在月光之下拉的更加雄壯。隨著這巨物的移動,陰影漸漸籠罩不遠處躺在地上無力掙紮的蘇錚。
帝鱷的水屬性術法,帶著持續性的腐蝕,直接作用在蘇錚的身軀之上。隻見那傷口正在緩緩化膿,發出腐肉般的氣味,並伴有擴大的趨勢。
而在蘇錚身軀之內的天衍八荒經豈能容許這腐蝕的繼續,便化作一股力量前去阻擋。而這兩股力量如同兩方軍隊,不斷廝殺交戰,而那戰場正是蘇錚的身體!
隻見蘇錚的傷口不斷長出肉芽,而這肉芽亦在不斷被腐蝕化作滴滴膿水!持續不斷地劇痛,不斷摧殘他的神經,竟將他從蘇魔瞳的狀態中緩緩拉了出來。
失去蘇魔瞳的加持,之前被麻痹的痛感神經陡然複蘇,並且如同報複蘇錚關閉它們一般,竟將他的敏感度活活放大十倍。也就等同於他正感受著這創傷造成疼痛的十倍!
“啊···”慘叫突然響起,穿越山際,越過林海。
撕心裂肺的痛楚不斷襲上蘇錚的心頭,令他不禁一聲痛吼。
隻見他雙手十指盡入堅硬的地土之中,麵目極度扭曲,額頭青筋已是根根盡顯,渾身的冷汗已完全浸透衣物,低沉地吼叫如同受創的猛獸般,震懾著十一條伺機而動的恐鱷!
而與此同時,隻見那赤血帝鱷帶著凶戾的氣勢,一步步踏向蘇錚。每一步雖然緩慢,但其落地之聲猶若悶雷炸響,隻見地土四裂,泥土紛飛。
而其每一步都似在宣告蘇錚的死期,已是不遠!
“不,我訣不能躺在這裏等死!我蘇家之人,就算死,也要死在征戰的路上!”
催死之聲猶如踏在蘇錚的心頭,卻令他不甘心就此窩囊的死去。求戰之意如同燎原之火,在其心中愈演愈烈!
但求一戰,縱死無悔!
隻見其原本恣肆的殺意漸漸蛻變成戰意,眼中赤色全無,顯得分外清明!
蘇錚冒著劇痛掙紮著挺起身,望著巨大的傷口,眉頭輕皺。
“師父,請原諒徒兒不能為你養老送終以報你昔日之恩了。娘,孩兒不孝,請原諒孩兒未能成就當日之諾。我蘇家的無數先輩,大仇不孝子嗣今生再難得償!唯有來世再報!”言罷,似在細數自身的罪過。而其身上的戰意也在他放下自身的罪過之時節節飆升!
“爹,等我,孩兒來找你了!”
此刻,他的戰意已是蓄積至巔峰,不戰不快!
“刺啦”,蘇錚撕去一條褲腿,而後徐徐纏繞在其周身,為了堵住其傷口,避免內髒因其征戰流出。
隻見他雙手拄著秋水緩緩站了起來,目有滔天戰意,願求一戰。
蘇錚踉蹌地朝著那帝鱷走去,右手拖著秋水,在地麵上劃出一道蜿蜒的刀痕,似是某種陣法,竟從其中冒出熊熊離火,炙烤大地。
天地元氣在此刻竟一點點發生著混亂,如同之前妖蝶所引起的混亂一般無二。正是在此刻,天地元氣徐徐進入蘇錚的身軀,那久違的一切,仿佛正慢慢地還給他!
痛苦行進中的蘇錚,此刻目露瘋狂,麵帶獰笑。周遭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淡視,也包括那隻偏偏飛舞的妖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