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火府,此刻儼然成為眾陰靈的樂園,鮮血漫地,哀鴻遍野,陰鬼森森,白骨橫行,人間地獄不過如此。雖有眾多陰靈,但似乎達成某種默契,沒有盲目的遊走,而是直指城主府的方向。陰靈大軍步步逼近,然而府中之人卻毫無察覺,依舊廝殺著,準確的講,是單方麵的屠殺!
隻見城主府中,一眾實力低微的女眷手持各式兵器遠遠地將凡人般奔跑的蘇家男子甩開,直直的衝向拓跋武烈,如同一群喪子的母狼不顧一切殺死害子之敵,為子報仇。事實上,蘇家今日如此人丁稀少皆是拜眼前之人所賜,蘇家女眷所生之子皆間接死在他之手。如今喪子之痛,傷夫之仇,掘墓之恨相交織,已讓眾女眷若怒火中燒,眼中被憤恨所充斥,不管不顧,隻欲除此惡賊,以消己恨,解蘇家今日之危。
拓跋武烈麵露冷笑,譏笑道:“蘇氏一族已無男人了嗎?讓一群女人衝鋒陷陣,真是令天下人恥笑,桀桀桀!”話畢,其功法加速運轉,隨手一擊就讓為首的幾名女子肢體粉碎,靈魂寂滅,再無墮入六道輪回的可能,血霧漫天,拓跋武烈似乎很享受這血霧撲麵的感覺,在其中獰笑不斷。血霧並未嚇退蘇家眾女眷,反而使激起眾女潛藏於深處的血性!眾女不斷地衝過去,似人海欲淹滅拓跋武烈。
為首幾人中就有蘇家名不見經傳的蘇家大婦,一個普通百姓家的平凡女子,與其夫君蘇戰青梅竹馬,於三十年前嫁入蘇家,三十年來共育有四子,但最大沒活過兩歲,皆被拓跋武烈以各種方式殘忍殺害,從此再未產子,一直鬱鬱寡歡,深居城主府,被世人所遺忘。今日,其衝殺在前,似心中早已抱有死誌,未亡人心已亡。
在其臨死之前,深情地望著蘇戰,傳音道:“戰哥,我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嫁給你,但遺憾不能再給你生兒育女,看著他們慢慢長大···戰哥,原諒慕清早走一步,你,一定,一定要好好活著,快走!離開這裏!活下去!”話語剛落,隻見元慕清被拓跋武烈擊中,消失在血霧當中,隻留兩滴清淚,似訴說她曾來過。
隨後,隻見蘇戰睚眥欲裂,仰天長嘯,堅毅如鐵的他此刻兩行血淚自目流下,一切仇恨盡在不言中。而睚眥欲裂之人不僅僅他一個,蘇家眾兒郎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一個個化作漫天的血霧,卻偏生無力去救,空有涕泗橫流。
而事實上這些女人想的很簡單,家族之類都可以不顧,喪子之仇可以隱忍,就像之前隱忍了那麼多年一樣,但是今時今日自己夫君麵臨被殺之危,或許自己的死就能拖住拓跋武烈,消耗他的元氣,為自己的夫君換取更大的生機,所以這些女人明知必死,卻偏偏前赴後繼的撲向拓跋武烈!
堂堂將門蘇家,怎會少血性男兒,麵臨此情此景,蘇家兒郎心腹似被掏空,恨意若天河流水滔滔不絕!管他修為盡散,管他敵人如何強大,管他是非對錯!生死仇敵就在眼前,血性男兒怎能逃脫作懦夫,人固有死,怎能拋家棄妻於不顧!若手沒了,還有腳;若腳沒了,還有身體;若身體沒了,隻有一口氣,那還有頭顱,還有嘴,撕下一口敵人之肉,才能泄憤,無悔赴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