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樹繁花之下,一個粉衣娃娃和一個青衣娃娃正在對弈。
肉嘟嘟的手指頭似模似樣的夾著黑白棋子,讓人看起來有些忍俊不禁。
青衣娃娃在思考之後落了一子,粉衣娃娃目光從他的臉上移到了棋盤上。不看不要緊,一看到棋盤上自己的黑子已經被逼入了絕境,粉衣娃娃立刻不幹了。
將手中的棋扔下,她粉色的唇一扁,就做出了一副想哭的樣子。
青衣娃娃的手一頓,即便知道她是偽裝的,心中也不由得一軟。
“允你悔棋。”
等得就是他這句話,粉衣娃娃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你說的,不許反悔!”
青衣娃娃小小的眉頭一皺,有些不喜,粉衣娃娃知道這是說了不該說的話刺激到了他,吐了吐舌頭,做了鬼臉。口中哼著小曲,就開始重新擺棋。
就在此時,一個白衣娃娃突然走了過來。
“該吃飯了,別再下了。太陽大,仔細傷了眼睛。”
粉衣娃娃歡呼了一聲,直接向著白衣娃娃跑了過去。直到到了他身邊,這才轉過頭看向還整理棋盤的青衣娃娃。
“鈺哥哥,快走吧!”
“好。”
夢境就此結束。
南宮鈺睜開眼,看著熟悉的帳頂,這才發現自己又做夢了。
“鈺兒,醒了嗎?”
向容柔和的聲音傳了進來,南宮鈺揉了揉額頭,整理好衣服,開了門。
“沒有打擾你午睡吧?”
南宮鈺搖了搖頭,“沒有。”
向容將手上的湯放在桌子上,這才開了口。
“珺兒和璟兒他們快要回雍州了,你顧伯伯問你要不要去。”
南宮鈺端著湯的手一頓,手指在湯碗上微微用力收緊,指骨都有些發白。
半晌,他搖了搖頭。
向容看得心中歎息,卻也沒說什麼,點了點頭就起身離開了。
直到她掩上門,南宮鈺這才抬起了頭,眼中的神色讓人有幾分心驚。
回來了又如何?
他現在這幅不良於行的樣子,見了又有何用?
縱然他是為了就顧珺才傷了雙腿,他也不想挾恩以報,那樣的感情,並不是他想要的。
桌上的湯藥黑漆漆的,映著他有些蒼白的臉,南宮鈺扯開一抹笑容,將藥一飲而盡。
如果這樣能讓爹娘好受些,不說一碗,十碗他也喝得。
正廳中,頭發已經隱隱有些花白的南宮牧正和一個粉衣少女對坐著,看到向容進來,南宮牧還沒說什麼,倒是那少女先急急地開了口。
“容姨,鈺哥哥答應了嗎?”
向容搖了搖頭,少女的眼睛暗了暗。就在此時,他們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你呀,都說了鈺兒比你小一個月了,還一口一個鈺哥哥的喊著。”
“娘!”
來的正是蘇淺予,看著嬌俏的小女兒,她不由得歎了口氣,將撒嬌的人摟住拍了拍這才將她推開。
“娘你怎麼來了?”
“女大不中留,你一來就往你南宮伯伯這裏跑,我不來都見不著你!”
顧珺吐了吐舌頭,露出了個不好意思神情。
“行了,別撒嬌了。我好不容易請來了神醫,想要給你的鈺哥哥治病呢!”
蘇淺予的話中帶著打趣,但顧珺的神情卻罕見的嚴肅了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