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顧霄思來到了洗衣室。一個機器人正在手洗床單被套，原坐在長凳上，呆呆地，手裏拿著一罐啤酒，細看去，她腳下有很多空的啤酒瓶。
“原，你竟然愛喝這個。”
“這個，可不止這邊有，平衡人的世界也有，味道還不同。淩晨你們都睡著了，我一人悶得慌，心神不寧，便跑去那邊偷了些過來。”
顧霄思順著原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倉庫門自動打開，滿滿地全是啤酒。原遞了一瓶給顧霄思，“來一瓶吧，你一定沒喝過平衡人自己的啤酒。”
顧霄思接過啤酒，打開蓋子，喝了起來。
“那時候找你，找不到，很喪氣的時候，喝了它，便愛上了。躺在地上，想象自己是一隻雄鷹，在天空中飛翔，尋著你的身影。想象自己是一隻老虎或者獅子，咬死捉住你的那些人販子，將你救下。想象自己是一隻大象，你坐在我的背上，我帶你走遍所有的地方，遠離一切傷害。可是，總也找不到你，卻找到了當年的人販子，抓到那些人販子後，把他們變成蘿卜，再喝下許多啤酒，把蘿卜切成片。不知何時起，總也會夢見母親，夢裏的情景都是她不快樂的模樣和在她自殺後躺倒血泊中的情景。每次夢醒，我都會喝上好些啤酒。”
顧霄思帶著哭腔，用手捂住嘴，“呼呼呼，你的手，天哪，你的手。”血液順著原的左手指尖流了出來。
“你不要哭，別慌。”原用右手將顧霄思攬在懷裏，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身上出現淤青的時候，你說我有可能被蠻詛咒了，我一直戒備懷疑。但我不是被詛咒了，我猜想應該是一種血液疾病。”
顧霄思緩緩抽離原的懷抱，含淚看著她：“是什麼病？”
“應該是失血病。症狀很像。我身體越來越差了，無法克製地出血，弄髒了床單。怕被你們發現，便早早換了過來洗。”
“什麼是失血病？”
“這是絕症，我最終怕也是逃不過失血衰竭而亡。”
“不可能，不會這樣的！”
“我想了很久，終於決定去找芷泉大醫。平衡人所有的疾病都是由她診斷並醫治的。”
“一定不會是失血病的！”
“原落。”
“嗯？”
“如果不是失血病，我回來找你好不好？”
“好。”
“我此次出行，她們若是問起，就說我去懷舊便是。”
原告別去平衡人那邊找芷泉大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