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年吧……當然是你爺爺，除了你爺爺，你幾乎是不跟任何人說話的，當然遇見我之後……你又變得能說了起來。”
林寒隻感覺到胸口好像被人用巨錘猛擊，柳蓉說一句，胸口就被轟了一錘子，一錘接著一錘，讓他有些喘氣不均勻，感覺隨時都要昏倒了一樣。
努力的平息內心的激動，回想著五六年年前的情形，好像那個時候正是剛剛離開爺爺出去踏上殺手之路的時間。
如果按照柳蓉所說的話，一切對照發展，在他突然不認識柳蓉不久，立即被爺爺送出去充當了殺手，這麼多年的在外麵曆練，他竟然一點當年的記憶也沒有？
頭腦中亂哄哄的各種訊息紛亂的浮現，根本不能捋順成一條完整的故事線，也或者是在他的心中早就有了明悟，隻是下意識的反抗，拒絕接受這樣的推論。
“田可兒！我當初的境遇和田可兒一樣……為了讓我更好的理解人際關係，然後送我出去了嗎？隻是田可兒是上大學理解人間的愛和友情，爺爺為什麼要讓我去當殺手？不斷的殺人，我怎麼沒有成為一個殺人機器？”
林寒長長吸了一口氣，雙手猛力的撓了撓頭，忽然覺得問題的關鍵可能還是和柳蓉的關係，那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要有重大的改變，回去之後，自己的記憶裏麵就再也沒有柳蓉了。
他看著柳蓉，雙眼直射過去，盯著柳蓉的雙眼，想要看出她心底的世界，林寒的手輕輕的撫摸著柳蓉的手，輕聲的開口問道：“當初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會被爺爺帶走？”
柳蓉再次確認的看著林寒，發現他的確不像是在裝傻，隻能慢慢的回答說道：“你，你嘴裏像是抹了蜜一樣甜，見麵就誇獎追求我，圍在我身邊幾天，最後我答應跟你在一起了……”
“啊？”林寒大驚。
“可是，等你再出來之後，就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不但不記著我，還像別的男生那樣，動不動就說髒話，還踢小狗了……”柳蓉撅著嘴，不滿的說道。
“啊？我這個！”
“可是你現在變得好多的，好像那兩個你慢慢的融合成一個人了，一會溫柔和深情，一會又變得野蠻而凶殘……”柳蓉慢慢說著，反手抓著林寒的手掌，放在她的臉上摩挲著，不再說話。
林寒任憑柳蓉抓著自己的手，心中終於逐漸理順了一些事情。
田可兒被自己送去上學交朋友，是為了讓她充分認識到人間的友情和愛意，害怕她變得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可是從柳蓉話中的意思聽出來，當年的自己一定是充滿了愛心，根本不能動手打架的人，也正是這樣，爺爺才送自己去當了殺手。
隻是這樣一來，自己還是自己嗎？或者說自己是人，還是被其他人造出來的機器人，又或者是什麼怪物？
他的一顆心劇烈的跳動，越來越快，心中一股憤怒之火，莫名的升騰起來，林寒開始怨恨所有人，甚至對記憶中一直慈祥的爺爺。
“誰知道他怎麼對待我，既然能夠影響我，說不定他把虐待我的已經也弄沒了呢。”
各種恨意在胸中升騰起來，他感覺到一股狂暴的肆虐力量在滋生，莫名的產生一個念頭，那就是他要摧毀所有的生化研究基地，不管屬於什麼人的，什麼肖家夜鶯會，青葉堂還是鍾浩他們研究的東西，這些通通是狗屁，他要終結所有這樣的科技研究。
再次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林寒拿出木盒裏麵的東西，又問道：“這裏麵的東西就是那些生化製藥的研究公式？你們柳家其中的一份？”
“是啊，為了這個東西，我們傾家蕩產，換來的不過就是這樣一張紙，你說是不是很可笑？”柳蓉冷笑著說道。
林寒陰沉著臉，不再廢話，拿起那張紙，慢慢的撕碎，然後揉成一團，扔進了廁所的馬桶之中。
柳蓉站在一邊一直看著，並沒有任何阻攔的動作，一直等到林寒完成，柳蓉才緩緩開口說道：“最近不止是你，好多力量突然回來，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原因，開始招人，當年那些老人一個一個的想要挖出來，你這次回來也是找你爺爺的是不是？”
“是啊，當年那個實驗室怎麼就沒有了？出了什麼事情嗎？”林寒奇怪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