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今天的我,然後,千萬保重身體。”容空調整心態,深呼吸盡量保持一個良好的語氣:“你我同甘共苦,我就是你的人,不過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上一次容空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那個廟裏,容空重傷昏迷前,陳煒抱著容空,容空淚眼朦朧。
陳煒趕緊整理好衣服,露出不理解的神情,他多看了容空幾眼,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早上走之前你就怪怪的,今兒你怎麼了?”
今天為什麼這一世的容空會奇怪,煙雨朦朧間丫鬟又為何而來。容空拿捏著現場的資源。
丫鬟讓容空回去跟家裏人說軟話,陳煒說早上我離開的時候就怪怪的。這說明,容空早就不在自己府中,很有可能容空和容府自己決裂,兩個人通過破廟這次死裏逃生,看來是私奔了。而今兩人住在一起,陳煒還是秀才。
這一世過的挺心酸,前半生在閨房裏關了那麼久,一出來就跟人私奔,想要努力給另一半看一個更好的自己,仔細想想,除了身邊有個丫鬟一無是處。
看來陳煒還是榆木腦袋,有點呆呆傻傻,當了秀才後也沒有因為情緒失落而辜負自己。
要是沒錢,為什麼還要開單獨間。容空拍了拍腦袋,太蠢了……
容空跟著陳煒回家,一路上,容空悵然若失,不敢抬頭看陳煒,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現在不能離開這裏,除了陳煒也沒有認識的人……剛才容空做的事情有些超綱,後果無法挽回。
到了一個很破舊但是幹淨的小院子,院子裏是一個土坯房,陳煒停下腳步,容空險些撞上去。
陳煒扭頭看著容空,歪著頭問:“還,記得嗎?”
這就是自己和陳煒的家?容空愣神,毫不掩飾的流露出疑惑。陳煒眼神有些失落,他推開並沒有真的可以防賊的破木門。
“我上次見到你這個樣子的時候,還是很早之前的事情,郎中說你以後舊疾複發很正常。”陳煒指的是那年容空在閨房失憶隻記得陳煒的時候。
現在看來是什麼都不記得。陳煒搖搖頭,伸手扶著容空,容空臉上寫滿了歉意:“陳公子,我們結為夫妻了嗎?”
果真什麼都不記得了,陳煒親親點了一下頭,失落已經被隱藏,盡量露出笑容。容空心被陳煒的苦笑狠狠的撞擊了一下。
明知道容空什麼都不記得,還誠懇對待,不管容空會多麼不小心的把一個又一個難以言喻的傷疤揭開,陳煒還是選擇很快原諒,心心念念隻會為了容空的無理取鬧自找借口來安慰自己。
太善良的人,總是最先發現別人的善良,珍惜別人的美好。容空看到陳煒對待自己耐心溫柔,她咬咬嘴唇,皺著眉頭一臉委屈:“是我不懂事,你莫怪我。”
陳煒笑得憨厚,一開始的擔心寫在臉上,聽到容空這樣唯唯諾諾,陳煒趕緊搖搖頭:“我許諾你,要一輩子對你好,一輩子照顧你。”
本來容空應該稱呼陳煒夫君,可是容空說出公子時,陳煒也會體貼的將娘子這個稱呼改成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