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擒虎大手一揮,“不知者不罪,你放心,郡主不會怪責你和五郎。”
查清源幹笑兩聲,“但願吧。”
衛擒虎這裏交代清楚了,查清源還得向邱世琅言明一切,匆匆告辭去了。他倆人光顧著說話,都沒顧得上吃茶。衛擒虎執起茶盞,將查清源方才所言在心裏翻來覆去過了一遍。
“總算老天待郡主不薄。”衛擒虎抿了口茶,突然靈光一現。他家四鼓跟現在的謝玉姝年紀正相當。要是四鼓娶了郡主,那就再好也沒有了。
轉念又想,四鼓命硬,要是妨害郡主那就大大的不妙。
衛擒虎越想越為難,拿不定主意的當兒,滕斌到在大牢提審謝九郎。
玉姝攏共吃的那點好東西全都吐了,肚子裏沒食,全身發軟趴在床上。進來兩個獄卒不由分說給她帶上鐐銬,帶到滕斌麵前。
滕斌身著官服坐在大大的幾案後麵,手上端著一盞香茶,待見到麵色青灰的謝九郎,滕斌微微皺了皺眉,腦袋一偏,問獄卒,“你們苛待謝郎君了?”
獄卒王二頭搖得像撥浪鼓,“回稟滕尚書,謝九郎興許清早吃錯了東西,方才吐了一氣兒。”
當著滕斌麵前,王二不敢說謝九郎的家人進來探望。
“哦,醫博士何在?”滕斌又問。
王二為難的“啊”了一聲。謝九郎就是吃錯了東西,用不著醫博士吧?
“多謝滕尚書,草民並無大礙。”謝九郎向滕斌禮貌說道。她刻意不去看擺在四周的各種刑具,以及地上深深淺淺,幹涸了的血跡。
“謝郎君,你是讀書人,前些日子你還在永寧宮裏張口閉口的南齊律法,是以,我也不與你打啞謎,你就權當與我閑話家常……”滕斌既沒有橫眉立目,也沒厲聲喝問。而是好言好語,像是在於自家子侄談詩文,談佳句。
先禮後兵?!滕斌確是有備而來。他是拿謝九郎當成難啃的骨頭,才會如許行事。
玉姝淺淺笑了,抬起雙臂,手腕上的鐐銬發出清脆的響聲。
“滕尚書,草民在家與人閑話家常時從不帶這個。“半是打趣,半是揶揄。
滕斌不自然的撇撇嘴,“謝郎君,你既然進到刑部大牢,就得守刑部大牢的規矩。”
“那麼,您也就別說什麼閑話家常了。”謝九郎收起玩笑神色,一本正經的說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東穀小兒當真難應付。
滕斌清了清喉嚨,抄起桌上的一張紙,道:“你且看看這個,是你寄回東穀的家書吧。”
“不是。”玉姝看都不看那張紙上的內容,目光始終停留在滕斌臉上。
“你沒看過怎知不是?”
“草民家書不用紙或是信箋,全用絹帛。”玉姝十分平靜的說道。
“這是謄錄的副本。”滕斌緊抿著嘴唇,莫可奈何的拿出寫滿字的白帛,“你看看,可是你的筆跡?”
“不是。”玉姝又是看都不看,直接答道。
滕斌重重吐了口濁氣,不緊不慢的說道:“謝九郎,你以為抵死不認就能全身而退?我告訴你,不可能!來人,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