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玉姝窩在張氏臂彎笑得直打滾。
張氏把她攏緊懷裏,抱的緊緊的,酸澀難耐。要真能跟玉姝待一輩子,那該多好啊……
下晌,玉姝帶著了蓮童,蓮童抱著阿豹,阿豹摟著它摯愛的小紅金魚,乘車趕往沈宏閣。
出門之前,易管事非要跟著。說是謝郎君去沈宏閣那種大地方,總得有管事會鈔才像樣。玉姝以為他在府裏煩悶,索性帶他一起出去逛遊逛遊,解解悶兒。
由於收到襄王出千兩黃金雇凶的風聲,樓弼與四名屬下騎著馬在車前車後護衛,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靖善坊。
老易坐在前麵陪著慈曄趕車,沿途說些趣事樂事。他是黑道上混的,早在百裏極之前就收到了襄王買凶的風聲。老易覺得,這正是還命給謝玉姝的好機會。
還她一命,再取她命,平允公正。
玉姝等人到在沈宏閣時,沈宏已經立在門前恭迎。
人都道沈宏才是沈宏閣的老板。是以,能讓他親自迎接的必是了不得的人物。待看清來人是謝九郎,大家也就釋然了。
玉姝步步走下馬車。在沈宏閣門前站定,與沈宏見過禮,便道:“沈老板親自迎接,某當真三生有幸。”
沈宏年約四十左右,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雙目晶亮,精神頭十足。一看就是幹練的生意人。他頂著沈宏閣老板的名頭在京都打點四家鋪麵的生意,結交的達官顯貴多如江鯽。而今見到謝九郎,也不得不讚一聲風儀卓然,氣度不凡。偏頭瞅見蓮童懷裏的小胖貓和小胖貓懷裏的紅布金魚,有心想逗逗小貓,又怕謝九郎見怪。
“謝郎君乃是貴客中的貴客,理當如此,理當如此。”沈宏做了個請的手勢,又說:“封老板信中說,謝郎君想定製首飾是嗎?”
“正是。”謝九郎微微俯身言道:”是送於東穀秦王世子的賀禮。”
沈宏恍然,“哦,小人聽聞秦王世子就快成婚,謝郎君指的是這樁喜事吧?”
“是是。”
謝九郎說著,邁步跨過門檻,進到沈宏閣裏邊。
沈宏閣不愧是京都數一數二的大銀樓,裏邊比在外麵瞧著還氣派,也闊亮。
下晌,店裏人客不多,零星三五個頭戴冪籬的娘子由婢子陪著挑選飾物。
紅袖早聽人說沈老板在門口等候的是謝九郎謝郎君。這會兒瞧見沈老板陪著一位身形瘦削的小郎君走進來,就知那就是東穀謝九郎了。
“娘子,你看,那位就是謝郎君。”紅袖下巴一挑,向前指了指。
霍盈隔著冪籬,順著紅袖的目光略微瞟了眼,不等看清謝九郎到底長相如何,穿著如何,便著急忙慌的收回視線,認真打量自己手中的白玉蘭翡翠簪,怨怪道:“哎呀,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就是人一個?”
紅袖怏怏的收回視線的當兒,又瞧見蓮童懷裏抱的阿豹,她手指著小胖貓,雀躍道:“娘子,娘子,你看,謝九郎愛寵!”
貓兒雪白,大眼瑩亮,腦門一撮兒小黃毛,脖子上拴著根五彩繩,繩上墜著枚小巧玲瓏的翠玉鎖。